张行在电话中又和赤虎聊了一会儿。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坚定,试图给赤虎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赤虎,别太担心,唐琬那么勇敢坚强的姑娘,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你就安心在医院陪着她,其他的事情都先别想。”

    赤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疲惫,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回应道:“张行,我知道,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你那边也要千万小心,我这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大老虎随时可能扑出来。现在三组的兄弟们接二连三地出事,就剩下你还算安好,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对了,张行,你说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会不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巨大阴谋?”

    张行心里一紧,嘴上却说道:“赤虎,别想太多,也许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摸清对方的套路。”

    赤虎又急切地补充道:“张行,我总觉得这次的对手太狡猾太凶狠,好像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你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张行安慰道:“我明白,赤虎,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唐琬醒来看到你这样憔悴,会心疼的。”

    赤虎长叹一口气:“唉,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张行,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偷笑?”

    张行说道:“赤虎,别这么悲观,我们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两人又互相说了好些鼓励和关心的话语,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张行深吸一口气,继续驱车前往波南市国安分局。

    可车子没开多久,那可怕的眼疼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

    这一次,疼痛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瞬间将他淹没。

    张行只觉得双眼像是被烧红的铁钳紧紧夹住,又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眼球里疯狂搅动。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疯狂旋转扭曲。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眼睛,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啊!”

    冷汗如瀑般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但幸好有了之前两次的痛苦经历,张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仅存的一丝理智,拼尽全力踩住了刹车。

    车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地向前冲了一段距离,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最终在路边歪歪斜斜地停了下来。

    张行整个人瘫倒在驾驶座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一次的疼痛持续了很久,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张行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希望。对于这接连三次毫无规律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眼疼,张行已经深深预感到自己的变异双眼似乎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

    而且,他隐隐觉得这双眼的异常似乎与整个案件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虽然张行也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双眼的情况,可眼下,案件正处于关键的时刻,他实在无法放下一切去处理自己的身体问题。

    张行咬紧牙关,艰难地坐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他用颤抖的手擦去脸上的冷汗,双眼紧闭,等待着那钻心的疼痛慢慢消退。

    过了许久,疼痛终于渐渐减轻,但双眼依旧酸涩肿胀,视线里还残留着令人恐惧的光斑。

    张行不敢再耽搁,重新启动车子,继续朝着波南市国安分局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张行终于回到了波南市国安分局。

    今天的分局给张行一种诡异的安静之感,来来回回也没见几个人,照理说昨天凌晨开会,布置清查松下青年会和 rass 组织的案件,此刻局里应该人声鼎沸、脚步匆忙,大家都在为案件的侦破紧张忙碌着才对,可偏偏有些出奇的安静,张行不禁在想,难道行动提前了?人都派出去了?

    张行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分局的大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平日里熟悉的走廊此时显得格外冷清,以往那些同事们匆匆的身影和激烈的讨论声都消失不见,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中回响。

    张行的目光扫过一间间办公室,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回想起昨天凌晨的会议,领导严肃的面容和急切的语气犹在耳边。

    这次的案件涉及到两个极为危险的组织,松下青年会和 rass 组织,他们的活动对社会的稳定和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局里上下都深知责任重大,每个人都准备全力以赴投入到案件的侦破工作中。

    可如今这安静的分局,让张行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朝着行动大队的方向走去。

    回到行动大队后,张行很快就来到了三组办公室,但是没见到组长耿健辉。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文件和资料。张行选择在办公室等待了一会儿,大概五分钟左右,组长耿健辉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回到了办公室。

    “张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耿健辉一边放下文件,一边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两天连轴转,身体怎么吃得消?要不还是休息一两天吧。”

    耿健辉的声音中透着关切,但也难掩疲惫。

    张行一脸坚定,“组长,我真的休息不踏实,心里有太多疑问不弄清楚,我没法安心。”

    耿健辉无奈地摇摇头,“你啊,有的时候,工作起来就是不要命。唉,行吧,那你说。”

    张行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耿健辉,“组长,有两件事我想不明白。第一,昨天夜里您为什么要用工作手机给我打电话?咱们以往不都是用无线电台联络的吗?第二,夜鹰并未把荆棘被撞的事情上报给您,您又是如何在凌晨四点钟左右就知道这个消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