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圣元老祖的到来蓝季轩既惊讶又觉得正常。

    圣元老祖看着桌上的画像,接过蓝季轩递来的李儒的生平粗略的扫了一眼,蓝季轩很聪明,圣元老祖既然说是祭拜,便省去了李儒弃剑从刀入魔后的事。

    圣元老祖很满意,画像虽然糙了点,但也知道蓝季轩是尽力了,剑尊者的风范,画圣在世都轻易下不了笔。

    反正也是用来糊弄小孩的,够用了。

    把东西收起,圣元老祖顺嘴问了问花逸仙的事,那日也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便没有出声提醒,后面他也喊水淼淼去救场了。

    “花逸仙现如今正在院子里苦修。”

    蓝季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别说圣元老祖感到不可思议了,蓝季轩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

    但这确实是事实,不过就是经过有点曲折罢了。

    花逸仙虽然那日说的信誓旦旦,但到底是从小娇养的,自制力差了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水淼淼见状,就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门口,当起了监工,在花逸仙没有完全控住那群动物之前,别想离开这院子半步。

    花逸仙委屈,他真的已经控制的很好了,除了小奶狗。

    花逸仙尚没有办法把小奶狗强行收回去,但也用不着啊,小奶狗多听话啊。

    好吧,虽然小奶狗现在暂时叛变了。

    这几天耀城天气不错,有点微微的太阳,小奶狗趴在水淼淼脚边,一起晒着太阳。

    “就得这样,给你主人一点厉害瞧瞧,轻易不要回去。”水淼淼揉着小奶狗的头。

    小奶狗无动于衷,它到没有要给花逸仙厉害的意思,但与水淼淼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花逸仙好。

    能收回只是基础,花逸仙一激动一分神,青娘它们还是会偷偷跑出来,花逸仙得学会压制住它们才行。

    还必须是习以为常的那种,现在花逸仙非得特意去压制才压制的住,一不留神,还容易吐血。

    “呀呀呀,青娘出来了。”院里响起花逸仙慌张的声音,椅子上的水淼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的小奶狗一愣一愣的,真是胆小的女人。

    水淼淼在远处等了一会儿,听到小奶狗给自己发的信号,才小心翼翼的回到院子门口,朝里喊道,“花逸仙我在这舍命陪君子,你别故意拿青娘吓我,小心我跟你同归于尽啊!”

    花逸仙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我没吓你,我在努力,真的。”

    “好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做,鱼丸除外啊!”

    花逸仙毫不客气的报了一堆菜名。

    水淼淼翻着白眼,揉了揉小奶狗的头,小声道,“看住你主人,敢出来,腿给我咬断。”

    她得离开这,去缓缓,好不容易忘了青娘的存在被花逸仙一嗓子喊回来了,现在自己汗毛都还立着呢。

    在映府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一不留神,水淼淼还是会迷路,天生路痴吧,已经没救了。

    但练完剑往回走的九重仇看着陌生的四周,自己这是迷路了?怎么可能!

    天天就这几个地方来回走,自己怎么可能迷路,自己又不是水淼淼。

    九重仇不爱搭理蓝季轩他们,花逸仙又逮着九重仇的木剑就找机会嘲笑,九重仇便在映府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修炼。

    今儿一结束,暮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有动静,察觉到怪异的九重仇躲到一颗大树后面,见远处的屋子房门被打开,圣元老祖走了出来。

    神情似有点伤感,然后鬼鬼祟祟的离去。

    屋子里有什么?

    九重仇盯着圣元老祖的背影,说是留下要指点几招,但都没跟圣元老祖说上话,相反圣元老祖单独教了那个一点都没上进心只知玩闹的花逸仙。

    九重仇忿忿不平,鬼使神差的便向远处房间走去,门轻推便开,就像圣元老祖不认为会有人来到这里,未见任何禁制。

    屋内很昏暗,焚有香,九重仇尚未跨过门栏,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像,这是?

    莫名的觉得熟悉,但九重仇不敢轻易下结论。

    他没有见过李儒,就连这个名字,也是在那血色一晚,九重仇才从双亲嘴里听到的。

    九重仇走进了些。

    望着案上供奉的东西,似是几本秘籍《石隐青锋诀》、《朝暮剑花令》、《神鬼伏》、《风如薰》和一本无名的册子。

    视线从秘籍上扫过,落在最后的册子上,九重仇手有些颤抖的捧起。

    因为自己的双亲,九重仇坚信自己一家是被污蔑的,但从来不知自己的祖辈,李儒曾如此厉害。

    进了神魔界,这里的人对李姓,要不深恶痛绝要不讳莫如深,所有文献也都是痛斥李儒丧心病狂的。

    九重仇便没有在去找那些历史文献,都是造谣与污蔑,他迟早会为自己一家证明的。

    看完那份李儒生平的手书,九重仇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自己这算是丢了祖家的脸吗?

    九重仇跪到地上,突然感觉无力与绝望,李儒当初都那么厉害了,可不还是被人泼了脏水,打成了人类叛徒,追随魔族。

    自己又该如何,该修炼到何种地步,才能让那些自以为是之人,听到自己说的话,才能让那些世家之人承认是他们无知与狂妄导致的错。

    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看不到任何希望,难道要动用刀吗?

    父亲临死之前不让自己碰那把刀,可我们既然没有错,那把刀自然也没有错,那个夜晚,父亲一刀敌万人的画面在九重仇脑海里循环。

    那把刀很厉害。

    母亲死前叫自己拿起那把刀,手刃仇人。

    九重仇开始游移不定,这么多年,他遵从的都是父亲的遗言,不动用刀,努力修炼,向世人证明他们才是错的。

    但若这条路行不通呢?自己是不是该听母亲的话?

    不对,李儒号剑尊者,自己怎能走偏。

    九重仇抹了把泪,从地上站起,将手中揉乱了的李儒生平,和案上其它几样东西一并收起,在将那副李儒画像取下。

    圣元老祖把这装扮的跟故人祭拜似的,离去时又那般鬼鬼祟祟,不想让人发现。

    九重仇这种一根筋,就轻而易举的顺着圣元老祖的思路想了下去,说不定曾是朋友,他偷偷祭拜李儒,定是心中有愧良心不安,案上既供李儒生平,那些秘籍必然也是李儒的。

    九重仇的猜测对错一半。

    圣元老祖心中无愧,更无良心不安,不过那几本秘境功法剑诀是李儒的这点倒没错,当年李儒入魔,李家当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