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爷!”

    “这还是你出禁地后第一次这般喊我。”

    看着仪灋公波澜不惊的神情,蓝季轩萌生了一个想法,“您都知道?”

    “也是刚刚查明。”仪灋公从蓝季轩手里拿过关于魔王死后的记录,用术法,烧了个干净。

    “您在做什么!难不成您要包庇!”

    仪灋公摇着头,不紧不慢的说着,“人与魔天生敌对,没有包庇这一说。”

    看着仪灋公轻拍着手上的灰烬,蓝季轩紧皱眉头,十分不解,若非是要包庇,那仪灋公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已经查明,不该阻止或者。

    仪灋公笑的慈祥敲了下蓝季轩的头,打乱了他的思绪,如唠家常一般说道,“太年轻,事还不够大,不够大到把蓝家摘出去。”

    蓝季轩下一秒换上了惊愕不敢置信的神情。

    仪灋公知道蓝季轩懂了。

    可蓝季轩来不及反驳什么,就晕厥了过去,直直摔到在地。

    “送四少爷回房。”

    蓝柏看着被运送回房的蓝季轩,找上了仪灋公,“他竟然知道了?”

    “他是你侄子,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吗?我用半辈子解开的题,他几天就得出了答案,虽然细节有纰漏,但谁又能想到的呢。”

    蓝柏皱起眉,仪灋公看了他一眼,冷身道,“他迟早要经历的,蓝家将来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太干净的人做不了家主。”

    “他怕是不想要。”蓝柏笑的讽刺。

    “由不得他。”仪灋公一脸的严肃,“他那三个哥哥,一个蠢一个病,还有一个,放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神魔界要变天了。”

    蓝柏看着仪灋公,心虽有怨气,但他已经习惯,不知该如何反抗了,但蓝季轩,他不想他也变成同自己一般。

    自己愿意认命,可蓝季轩怕是不会。

    “是为他好。”仪灋公自知蓝柏在想什么,“你若也想让他好,就看住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与任何人联系。”

    沉默半晌。

    “是。”蓝柏最后还是选择了顺从。

    “圣元老祖那?”仪灋公问起交给蓝柏的任务。

    “大概能粗略锁定位置了。”

    “那样就行了,我自去寻。”

    “找圣元老祖做什么?”

    “钓鱼,收网。”仪灋公面露鄙夷,“一切都有因果,他圣元老祖别想跳脱出去,也该一并偿还了······”

    联系不到蓝季轩,那就得想旁的方法找庹炎君了。

    似乎嫌水淼淼的头还不够大,几日不曾露面的贤彦仙尊带来了消息。

    “仙盟说庹家无事。”

    水淼淼捧着海大的药碗,抬头望着贤彦仙尊,茫然的眨着眼睛,她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喝药。”贤彦仙尊将水淼淼的头按下去,解释道,“庹家在仙盟那处有报备,那石门之后,是庹家祭祀之地,至于人,都消失不见也是祭祀传统。”

    “呵呵,呵呵。”

    水淼淼干笑着,将药一饮而尽,擦着嘴,干瘪瘪的说着,“这绝对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真是笑死人了呢。”

    贤彦仙尊点着头,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这反应。

    “仙尊信?”

    “本尊信不信无所谓,仙盟信,就查不了庹家。”

    水淼淼抬头看向贤彦仙尊,仙盟不让查就不能查了吗?贤彦仙尊看起来不是怕仙盟的人啊?

    虽然大部分时候贤彦仙尊对仙盟都是礼待有加的,但水淼淼感觉更多的是嫌麻烦。

    “古仙宗不是本尊的一言堂,何况当了宗主之后,就在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之说,就算本尊全用自己的人脉查,外人也会算在古仙宗的头上。”

    “让仙尊为难了。”水淼淼垂下头。

    “往好的方面想,仙盟是不相信祭祀的说法,认为那个地方可能是个秘境,如此算来,庹家不一定出事了。”

    “我更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水淼淼回忆在石门之后的所见所闻,“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可惜那石门打不开,无法证实小师妹你的空口白话。“

    水淼淼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贤彦仙尊,所以贤彦仙尊还是派人去查过了。

    贤彦仙尊微微笑着,“确实,一个庹家人都找不到。”

    “除了在外游荡的庹炎君。”水淼淼接过话,叹着气。

    “小师妹怎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呢?说不定是庹家的机缘,庹炎君找小师叔打了一架,就回去了。”

    “所以他就把藏君剑留下了?”

    水淼淼要是不知道这条消息,在过些时日,怕就要被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神魔界给忽悠过去了。

    贤彦仙尊挑了下眉,他应该下过命令的,那场打斗,一个字都不能跟水淼淼说。

    “这事小师妹又是从那知道的?”

    见水淼淼不回答,贤彦仙尊随即道,“本尊要去缝了四孠的嘴。”

    “三毵。”

    “哈,那道不用缝嘴了,本尊忘记跟他说了,这倒是也提醒本尊了,以前从来不用吩咐三毵这种事的,就他那蛮横的脸,谁也不会找他说话。”

    “我觉得三毵人很好啊。”水淼淼小声嘟囔着。

    “好好养伤吧。”贤彦仙尊轻笑着揉上水淼淼的头,“这些本就不是淼淼该担心的,无论神魔界怎么变化,古仙宗永远是万宗之首,也能永远护着淼淼。”

    “欠他的。”

    “淼淼又何时欠庹炎君的了?”

    “欠他一个完整的道别,以及。”水淼淼好好回忆细数了一下,“庹炎君也是有救过我几次的。”

    最有印象的是掉崖那次,也是看到金色的花海那日,她总要还一次。

    “我既然知道庹家上下怕是出了事,遇了险,我就做不到袖手旁观,就算微不足道我也用尽全力。”

    何况在庹家外又遇见了脸上刻花的人。

    “就淼淼你现在风一吹就倒的身体,就算找到庹炎君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有师父,还有您。”

    还有简褚。

    水淼淼摸过手腕上的水盈隐,扬起笑脸理直气壮的道,“绑都能把庹炎君绑回来了,然后在逼他找我们求助,那一切就顺理成章师出有名了。”

    贤彦仙尊不住的笑着,揉着水淼淼头的手,迟迟不愿意收回。

    这就是为什么水淼淼总惹些乱七八糟的事,贤彦仙尊却总讨厌不起来的原因,“淼淼就没有想过,也有可能,是庹家在做坏事吗?”

    “但庹炎君不可能。”

    这种纯粹跟着心的坚持善良,在神魔界已经是很少见的了。

    “行吧,本尊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庹炎君给找出来。”

    水淼淼喝了药,也越发的困倦。

    让水淼淼好好休息,给她盖好被子,贤彦仙尊悄无声息离开了闲云殿,他也算是真有点想找庹炎君了,闻人仙肩头的伤,实在怪异。

    当初庹炎君说了找谁来着?

    完全没印象了,当时谁的心在这上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