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几个月,这走向,跟自己计划的低调苟着有点出入,但是收获了两张奖状,再加上眼前这些战利品,简单也不算失望。

    她也没有多高的要求,苟着,也只是想能好好的活着。

    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

    当然,懒起来也更有理由了。

    这好事,庆祝一下,很正常吧?不过分吧?

    放上炕桌,进基地端出来一大锅火锅,底汤翻滚着,香气在小屋里散开。

    简单也不纠结,什么牛肉片,羊肉片,什么海鲜,丸子,各种时蔬,菌菇,什么地瓜片,在她身边摆了一圈,再加上她喜欢的蘸料,啊呜一口下去,满意的眯起了眼。

    她自己就哼哼起来,

    “哎,这小日子,没的说,太美啦!嗯,好吃好吃!”

    京城,朱艳和陈红军再次收到了简单的邮包。

    朱艳拎回家,婆婆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这又是你认那妹子给邮过来的?”

    当时换票,那份工作,他们都是知道的,后来几次邮东西他们也都清楚,朱艳给邮的布头甚至还有他们的帮忙,就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清楚,这会这心里更是熨帖。

    “嗯呢,还挺沉,我差点没拿住。

    这个是先邮的,路上耽搁了几天,结果跟后面邮的倒是一起到了。”

    “上两回邮了那些山货,那可都是好东西,可帮了咱们家大忙了,这又给邮这么多啥东西来?”

    五分钟后,婆媳两个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呆。

    “艳儿啊,这个我认识,这是豆包,那块,是肉吧?”

    该说不说,虽然快过年了,但是城里的供应也并没有好转很多,毕竟这一年农民都是苦的,也没收上来什么好东西,自己填饱肚子都难呢。

    农民按国家规定的数额,上缴一定数额的粮食,用于调剂和补助城镇居民,这就是历史上的公粮制度。

    说白了,城里的供应,一部分是上级的调配,另一部分,是农村的公粮变相的补助。农村都受灾严重,公粮自然是受到不小的影响,城里的供应几乎是不时的就断了。

    这会看着这一大块冻的实诚的肉,朱艳婆婆都不敢相信。

    其实,朱艳也是惊讶的,

    “是吧?”

    那豆包也是实打实的粮食,别说今年,就是前几年年景好,吃到的机会都不多呢,谁能想到今年居然还能吃到?

    翻出来塞在肉里的信,朱艳快速扫了一遍,心里就有了数,

    “妈呀,我这妹子能耐了,还敢打野猪?这是分给她的野猪肉。

    这豆包也是她包的.....”

    “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会吗?”

    朱艳也懵了,

    “是啊,走之前那小身板瘦的,走到都打晃,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倒了,这才几个月啊?”

    朱艳婆婆猜测着,

    “你给她找的哪个屯来着?”

    一说这个,朱艳就皱眉,

    “我是找人给定的柳家屯,在那边也算是个好地方,地多,收成好,起码能吃上饭啊。

    谁知道刚到地方,就被人给换了,还给她换去了最穷的刘家屯。

    哎,之前我还寻思是不是我这好心给办了坏事了,现在看,这个屯对她应该不错。

    我记得我那妹子,不像是个忍气吞声的。”

    “忍不忍的,一个小姑娘自己跑那么远,这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人生地不熟的,不光得下地干活,啥都得自己操心。”

    “是啊,妈,你看看,自己不好过,还惦记着咱们呢?”

    老太太也不是狠心的人,对待朱艳这个儿媳妇都一向和善的很,

    “不说别的,就那块肉啊,就得有五六斤,这礼就挺重了。

    这时候,要说好东西,咱们也不好淘换,不过,屯里买东西啥的应该是不太方便,你看看供销社有啥是那边能用着还不好买的,你给多买点。

    咱们这一大家子,就帮了一个忙,也不能一直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说出去都好说不好听。”

    “行,下午我就去看看,正好趁着年前,差不多能邮过去。”

    “对,等会我给你拿点钱和票,你也别舍不得,这块肉,咱们都能过个好年了。一会切两半,你给你爸妈那边送回去一半。”

    婆媳俩的关系不错,朱艳也爽快的答应,

    “行。前两天你跟我爸不是念叨着想吃饺子吗?正好家里还有两棵白菜,要不切点肉,晚上包点啊?”

    老太太摆手,

    “那天就是那么一说,留着过年一起多包点吧,就别费事了。

    你不知道,你爸惦记这口豆包都惦记两年了,要是看着啊,保准比吃饺子都高兴。”

    “行,那我直接去买点白糖回来,不都说豆包沾糖好吃吗?”

    “对,买点买点,孩子都喜欢吃甜的,我去给你拿钱。”

    几乎是同一时间,钢铁厂的陈红军也收到了传达室的消息,

    “陈厂长,有你的包裹。”

    陈红军愣了一下,前不久刚收到简单邮过来的山货,难不成又是这孩子?

    男人到底力气大,单手就拎回家属楼了,遇到工人还开玩笑呢,

    “厂长,又有包裹啊?”

    工人们也都知道,这几个月,厂长收到了好几个包裹,这也不是秘密。

    “咋了,这咋又有包裹,还是简单邮的?”

    陈厂长家属对简单家的事情知道一些,之前跟她不熟,但是下乡后对这个名字可是熟悉了很多,首先这好东西就没少吃人家的。

    “是啊,你说这孩子,哎!”

    昨天他刚把这几个月的租金给汇过去,转头就又收到了东西。

    “你说,这到底是我照顾她,还是她照顾我啊?”

    “你帮过忙,人家这是记着呢,这孩子这礼数,也太好了。

    哎呀,老陈啊,这,这也太多了吧?”

    同样的目瞪口呆,不过陈红军更多的是烦躁。

    一顿火锅下肚,浑身都透着两个字,舒服。

    小房间里还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简单摸着肚子,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倚着墙边,一丝也不想动弹。

    然后她就发现,她又困了。

    看了眼时间,哦,下午了,标准的午睡时间,怪不得这周公又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