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着认真,嗓音格外沙哑。

    靳殊骁见她不再喊哥哥,眉眼低沉,“说什么昏话?我永远是你哥哥,你正在气头上,若有想法之后再谈。”

    宋知恩原本只是装委屈让男人愧疚,可哭着,却成了真委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湖水。

    她试图捂着耳朵,可忽略手臂受伤了,刚抬起一些就是撕扯的疼痛,未忍住声的惨叫。

    “啊——”

    靳殊骁忙去检查,见无大碍,才松口气。

    “是我不对!”

    他的低头并没有换来宋知恩的原谅,后者继续咄咄逼人,“你既然选择了商姣,就跟她去好,反正我自始至终都是没人要的家伙,小时候被撒手人寰的父母抛弃,长大还要被你抛弃。”

    事实扎心,让靳殊骁呼吸彻底慌乱,他宽大的双手捧起女人的脸颊。

    “知恩,我当时有把握把你救下,车上安装了最先进的追踪系统,一般人以肉眼检查,根本查不出来的。”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记者……

    宋知恩仍是哭:“可你依旧未出现,不是吗?”

    靳殊骁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亲吻她的眼睛,“让你受惊了,是我不对,哥哥以后多花些时间陪你,好吗?”

    宋知恩见目的达成,想收住眼泪,却是也受不住,哭的太投入,太猛烈。

    “呜——”

    靳殊骁安抚了好久,宋知恩才止住哭腔,可仍旧生理性的时不时打着泪嗝。

    男人被她逗笑。

    宋知恩没有受伤的手掌攥成拳头,去锤他的胸口,带着点力气,凶巴巴道:“不许笑。”

    靳殊骁捏了捏她的脸颊,肉不多,而手感意外的好,他松开后,打开桌子上的保温盒。

    很快,鲜香四溢的热气涌入宋知恩的鼻腔,她用哭的发红眼眸去看。

    是猪蹄汤。

    靳殊骁亲自盛了出来,递至她的嘴边。

    “张嘴。”

    宋知恩愣神,这两个字,跟他们缠绵悱恻时讲出来的话语狠狠重叠,只不过并非喂汤,而是……

    不可控的回忆起,宋知恩脑海中闪出的画面烫人,她没脸面对这碗汤。

    “算了,我不想喝了。”

    靳殊骁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调羹,慢条斯理搅动着乳白色的汤汁。

    他继续喂:“不是说,喝什么汤汁补什么地方?”

    宋知恩假装无事发生,而脸仍是不可控的红烫起来,她轻推了一把,气急败坏的意思明显,“你好烦哦。”

    靳殊骁漫不经心的喝进自己嘴里。

    她望着男人的动作,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想要跑时,脖颈被一双微凉的手掌拖住,她被往前带。

    汤汁就这么被强行喂进了嘴巴里面,宋知恩恶心的干呕,吐了几口。

    “好恶心。”

    靳殊骁抽出纸巾擦拭,“喝汤的是你,嫌恶心的也是你,好妹妹,折磨哥哥非常好玩吗?”

    他刻意带着尾音的语调勾人,宋知恩试图要捂着他的嘴。

    “别说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拿出一套传世珠宝放在她的掌心中,中断她的动作,“送你的,之前你不是跟我讲,挺喜欢么?”

    宋知恩低头,望着这套珠宝,室内没有太明显的灯光,可珠宝依旧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套珠宝,她第一次见是在时尚杂志上。

    那时,也就随口说了句,此刻就被男人捧至她的面前。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传世珠宝是由高级设计师全程参与设计和制造,同一类型有且只有一套,是绝版。

    所以,价格昂贵,大几百万起步。

    除了房产,宋知恩是第一次收这么珍贵的礼物,她抱在怀中。

    “今晚,我跟它一起睡。”

    靳殊骁调侃:“出息。”

    折腾一通,宋知恩困意来袭,让男人离开了。

    翌日。

    靳夫人来时,宋知恩还没有醒,她站起身想掖被子。

    一套传世珠宝,赤裸裸的闯入她的眼眸。

    她瞳孔微缩。

    靳夫人娘家是A市首富,伴随着生意越做越强,越做越大,随之而来的就是怕惹人眼红而被搞。

    生意人搞生意人当然搞不垮,怕的就是官。

    所以,当时的罗家家主深思熟虑后,将自己唯一的千金小姐也就是现在的靳夫人,嫁给在官场上升迁势头较猛的靳正。

    果然,靳正不负众望,成了A市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靳夫人从小是泡在蜜罐中长大,珠宝首饰手到擒来,她绝不可能认错这套珠宝的价值。

    几百万,绝不是小数目,宋知恩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所以,是谁送的?

    宋知恩迷迷糊糊中醒来,察觉出靳夫人神色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往床上看,发现了她未来得及放起来的百万级珠宝。

    她脑子炸开。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