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也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

    原本也是要叫代驾的,现在听到贺淮这话,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贺淮摇头轻笑:“不会。”

    元月抿了抿唇,暗自窃喜,并掏出手机默默取消代驾订单。

    “去哪儿?”

    元月这会儿脑瓜子也有懵懵的,听到这话之后,下意识就说了纪家老宅的地址。

    以往送赵礼礼回家,都是送到这里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赵礼礼的声音:“不回老宅,去盛园……”

    酒意上头的元月也没听到,靠着座位闭着眼睛。

    贺淮见她没说话,也就开着车前往盛园。

    一个小时后,这才到了盛园。

    因为元月的车子并没有登记在册,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贺淮侧头看向元月,轻声唤她:“元月,我们被拦下来了。”

    元月嘀咕一声,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别吵。”

    贺淮有些无奈,又回头看向赵礼礼。

    “赵礼礼,我们该怎么进去?”

    赵礼礼大手一挥,豪气道:“报我名字!”

    贺淮显然有些不信,但还是试探性地报了名字。

    没想到还真的成了。

    开着车子进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高大的身影正等在门口。

    车子刚一停稳,纪宴初就打开车门。

    看着一滩烂泥的赵礼礼,眉头紧皱起来。

    “你是什么人?”纪宴初回头看向贺淮。

    贺淮朝他伸出右手,轻笑道:“贺淮,赵礼礼的大学同学。”

    纪宴初并没有看他的手,而是伸手去抱赵礼礼出来。

    “怎么喝成这样?”纪宴初的声音透着不悦。

    上次醉酒这才几天,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尤其还跟男同学一起喝酒,还敢喝这么醉!

    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元月,表情更是有些不耐烦。

    “她晚饭吃了吗?”纪宴初又问。

    贺淮摇头表示不知道。

    看出纪宴初的脾气并不太好,贺淮微微一笑:“你不用对我有敌意,我也只是路上恰好碰到她们,并没有跟她们一起吃饭。”

    顿了下,又补充一句,“对她也没别的意思。”

    纪宴初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抱着赵礼礼就要往里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

    “把她安全送回去,”纪宴初声音带着明晃晃的警告,“安全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贺淮失笑摇头,但也没说什么。

    等看着纪宴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收回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意。

    面无表情。

    视线在亮堂堂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又看向靠在副驾驶上睡得正香的元月。

    接着,又坐回车里,开着车子离开。

    纪宴初抱着赵礼礼回到屋里,正在和金姨说着话的金文茵面色一怔。

    和金姨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震惊。

    “赵小姐这是怎么了?”

    金姨赶紧上前询问。

    纪宴初并没有回答,只是对她说,“金姨,熬一些米粥在锅里,再炖些醒酒汤。”

    金姨应了一声。

    等纪宴初上了楼,这才来到金文茵身边,小声询问:“怎么回事?之前看两人明显是不太对付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金文茵一双好看的眸子沁出水雾来,右手也紧握成拳,就好像是自己养了多年的金疙瘩被人半道截胡了一样,让人心里堵得慌。

    她也没有回答金姨的话,起身就往楼上走去。

    纪宴初把赵礼礼送回了房里,正要关门,见到正一脸气鼓鼓站在门口的金文茵,皱起眉头。

    “怎么?有事?”

    说着,就率先往楼下走去。

    金文茵一咬唇,看着赵礼礼的房门。

    纪宴初走了两步,没听到脚步声,又回头。

    见她正死死地盯着赵礼礼的房门,心底的不悦涌上来。

    “文茵,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金文茵一听这话,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也不敢再造次,转身跟了上来。

    纪宴初没再说话。

    等到了餐厅,金姨已经忙碌起来。

    熬粥煮醒酒汤。

    “文茵,你来盛园多久了?”

    纪宴初坐在奢华的真皮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右手轻搭在的扶手上,转动左手中指上的指环,半垂眼眸。

    目光并没有看金文茵,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锐利。

    金姨毕竟在这里时间长,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生气了。

    “纪总,文茵毕竟岁数小,又没点轻重,要是做了什么让您生气的事情,我跟您道歉,您别跟她小丫头一般计较!”

    金姨慌不迭地就道歉。

    虽然不知道金文茵做了什么事情,但是小事纪宴初一般都是不会计较的。

    想到这里,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对金文茵使眼色。

    金文茵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哭着说道:“宴初哥,你不要我了吗?”

    金姨也在一旁叹息:“我那兄弟没福气,好不容易供养闺女上了大学,也没享福人就没了,现在就这么一个姑娘,这要是……”

    说话的时候,拿眼偷瞧纪宴初。

    只要一提到金文茵的父亲,那纪宴初就没有办法。

    果然,听到金姨这话,纪宴初微不可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把粥熬好送上来。”

    说罢,就起身上楼。

    金姨看着纪宴初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沉思。

    “看来,你爸也快起不了多少作用了,以前我不催你,那是因为纪总身边没有别的女人,现在可不好说了!”

    金姨侧眸看向金文茵,声音凝重,“你要加快速度了,别等别的女人成了女主人,这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金文茵下巴微微扬起,红润的嘴唇紧抿着,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

    金姨看着她燃起斗志,也颇为欣慰地点点头。

    金姨把醒酒汤送上楼。

    房间里,赵礼礼蜷缩在床上,纪宴初双手抱胸,站在窗口,看着窗外。

    “纪总,醒酒汤好了。”

    纪宴初点头示意:“放着吧。”

    金姨倒是想要待着,只是条件不允许。

    “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

    话音刚落,床上的赵礼礼翻了个身,有些不满地呢喃:“好吵……”

    纪宴初朝金姨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金姨看了一眼床上的赵礼礼,这才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