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不是问你当年这个案子的案发现场的事情,也不是问你黄四虎的下落,我是对这个案子有几个疑问想问你,你要是抗拒我当然也没有办法,你不愿意回答没人勉强你,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但是这也代表你放弃了一个机会,几个争取立功减刑的机会,你应该对这一点很清楚的,积极配合警方办案有重大立功表现是什么结果,你现在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罗志明的话让对方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愿意配合吗?”

    “我是愿意配合,但是你问的东西我不一定知道,其实我加入他们的时间并不长。”

    “这没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王有才,当时那个突然出现的警察你认识吗?”

    “不认识,没见过。”

    “你别急着回答,你仔细想想。”

    “真不认识,这个不要想,我要是认识我早说了。”

    “那他突然出现的时候,你们当时什么反应。”

    “慌了,当时基本上全慌了,我记得我和陈大宝当时枪都吓得掉到地上了,当时都慌的不行了,谁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警察发现。”

    “那谁最先反应过来的。”

    因为当时银行门口监控的角度问题,马文山出现的时候银行的门口两个监控有死角,并没有能够将所有人都拍下来。

    所以刚刚的问题也是罗志明最想确定的问题。

    “黄四虎啊,他反应最快,我还记得当时他好像喊了一句打死他的话,对,就是他,而且其实是他最先开枪的,只是那把枪突然卡壳了,然后那个警察才开枪打死了大宝。”

    “你说什么?你说现场反应最快最先开枪的是黄四虎?”

    “对啊,黄四虎当时就站在我身后,那个警察一出现我耳边就听到了他扣扳机的声音,只是卡住了,然后当时我枪正好掉到地上了,我低头去捡枪的时候听到他喊了一句打死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枪声响了,我就看到大宝倒地上了,然后大家就都开枪了。”

    王有才的话让罗志明大吃一惊。

    本以为马文山的反应已经是最快的了,没想到黄四虎竟然是最快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黄四虎对于马文山的出现并不意外,或许说他就是在等马文山的出现,那为什么呢?

    是有人告诉他马文山会来吗?

    还是说案发之前他就知道马文山会来,难道说抢劫不是目的,杀了马文山才是目的。

    可是不对啊,如果说杀马文山是目的,那直接找个机会杀了马文山不就行了,何必还扯上什么抢劫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虽说杀警察是重罪,但是如果要杀马文山,趁着对方下班的机会埋伏在半路上,以抢劫案当中出现的枪支,杀马文山远远要比抢银行更轻松。

    不对,不对,如果杀马文山是最终目的,那么之所以绕这么大的圈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抢劫是用来掩盖这个的。

    为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地暗杀马文山,警方完全可以通过调查马文山的档案资料从而锁定嫌疑人,那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一个抢劫案来掩盖了。

    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的这个结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可能有人相信的,绝大多数的人只愿意相信对方就是冲着抢劫去的,马文山同志之所以牺牲那纯粹就是个巧合。

    这样一来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能永远隐藏在黑暗当中。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么巧呢,这个时间是这么掌控的这么好的。

    马文山出现的时候正好是银行安保人员全部被杀,劫匪在转移钱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间早几分钟,比如抢劫案刚刚发生的时候,那结果就有可能完全不一样,要知道银行的安保人员是有武器的,也就是因为猝不及防之下,如果这个时候马文山出现,那很有可能现场就是一场混战。

    如果再晚几分钟,劫匪就撤离了。

    这是最关键的,想要解开这个谜题,那只有非常了解马文山当天行踪的人才能知道,并且能够随时联系上他。

    罗志明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还缺少很多关键性的线索,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

    想了一会儿之后,罗志明将陈国栋的照片放到了王有才面前。

    “这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真不认识,没见过。”

    “那在案发之前,除了你们几个人,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没有,自从黄四虎决定抢那个银行之后,我们几个人都待在城外的一个废工厂里,基本上都没出去过,你可以问问周刚,他一直给黄四虎开车,我记得那个时候黄四虎不让我们出去,只有他会开车,黄四虎经常安排他出去帮我们买些生活用品。”

    送走了王有才之后,罗志明让监狱方将周刚送了过来。

    不过这家伙也不认识陈国栋。

    不过周刚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他说在黄四虎确定抢劫银行之前,他曾经送黄四虎去隔壁苍山市的一家酒店过,当时黄四虎好像是去见什么人,但是具体见谁他不知道,在从苍山市回来之后没过几天,黄四虎就把他们叫了过去说是要抢劫银行,问他们愿不愿意入伙。

    “当时为什么不说这个?”

    “没想到这个事情,一开始我没觉得这件事和抢劫有什么关系,你刚刚问案发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才想起这个的。”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黄四虎在苍山市根本没什么熟人,而且他去的是当时苍山最好的酒店,就他袋里的那几个子怎么可能去得起那种地方。”

    “那你还记得具体的什么时候吗?”

    “不记得了,具体哪天是真不记得了,对了,那天的前一天我刚刚被派出所叫过去谈话,那天我们派出所的辖区内有辆小轿车不见了,派出所的人以为我偷的,但是那真不是我干的,我记得特别清楚,就第二天我从派出所出来刚到家就被黄四虎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