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二人一眼,说道,“请跟我来。”

    展昭和艾虎跟着他进了一处院子,老者让他们在堂屋安坐,自已则去屋内拿水壶。

    “喝吧!”

    “多谢老人家!”二人齐声谢道。

    老者却只是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并不说话。

    展昭和艾虎见状悄悄对视了一眼。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老者为何有如此神情,可如今他们是路人,只得故作不知。

    展昭喝完水,抬头问这名老者,“老人家,方才我们一进村,发现村中几乎无人,可放眼望去,村中的房屋并不少,怎会如此?”

    老者空洞洞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哀伤,“一切都是因为村口那座荒山啊······”

    “因为荒山?此话从何说起?”

    老者收了收眼中的哀痛,解释道,“此村乃朱庄村,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村长条理清晰,几句话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非常清楚。

    展昭闻言看了一眼艾虎。

    他的话和朱武所说并无二异,可见朱武并没有说谎。

    艾虎忽地想起朱武曾经说过,村里还有一些人没有卖身为奴,遂问道,“老人家,这村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村长肯定地说道,“只是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青壮年都已经卖身贾府为奴了······”

    话刚落,就见一青年人走了进来,“村长!”

    还未等村长说话,就听他又说道,“呦!家里有客人啊!”

    展昭笑着回了一句,“路过此地,特来讨口水喝。”

    男子不禁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村长忽地开口问男子,“你来找我有何事?”

    语气甚是不好,展昭和艾虎不禁多看了男子一眼。

    只见男子笑嘻嘻地回道,“瞧您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您家了?”

    “有事就快说!没事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男子赶紧说起了正事,“村长,您看那些卖身的村民们那么多土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帮他们种了,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他们一些钱,您看如何?”

    “不如何!”村长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他,“朱狗子,我警告你!你之前出卖村民的事情我姑且不计较,可若你趁他们不在,想强占他们的田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展昭闻言双眸微瞪。

    朱狗子?

    原来他就是朱狗子啊!

    展昭看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抹轻蔑。

    “村长,我哪有强占,不是说每年都会给他们钱吗?”

    村长却是一直摇头,不肯答应他,“你走吧!此事往后不要再提!”

    朱狗子嘴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艾虎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气道,“这朱狗子真是太过分了!出卖村民不说,竟然还想着强占他们的土地?!”

    村长苦笑一声,转移了话题,“二位口还渴吗?”

    这是下了逐客令。

    展昭和艾虎默契地站起身,告辞道,“打扰老人家了,我们有缘再见!”

    村长目送着二人远去,心内却满是苦涩,“再见?不过是路人,怎会再见······”

    且说公孙策奉包公之命,去珠宝商人周梦华那里打探情况。

    周梦华不愧是阳武县有名的珠宝商人,随便找人一打听,便知道了梦华珠宝铺的所在。

    公孙策站在铺子门口,细细向里打量着,心中暗暗叹道:客人如此之多,不愧是阳武县第一大珠宝铺!

    他打开紧握着的手,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玉坠,随后便迈进了珠宝铺。

    “掌柜的!”公孙策一进门便高声喊道。

    等了半晌却是无人回应,公孙策摇头叹了口气,只得自已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安静地等着。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大堂里的人才少了一些,眼尖的伙计终于看见了公孙策,忙跑到他跟前弯腰道起了歉,“不好意思啊,客官,让您久等了!今日人实在是太多了!”

    公孙策只是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无妨。”

    伙计见他并不生气,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状态也松弛了一些,“客官来我们珠宝铺是?”

    公孙策右手往衣袖内掏了掏,随后手心里便多了一个玉坠,“麻烦贵铺帮我看一眼,此玉坠究竟是真是假,能卖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