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看着手臂上多出来的七根银针,周大卫怒喝。

    可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伸手拔针。

    可是,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巫术?!

    天啊,这女人会巫术?!

    恐惧像暴风雪一样,瞬间将他吞没。

    在场除了洪睿,都没发现周大卫的异样,只奇怪他为何突然如此配合。

    兰君已经找到把小刀,顿了顿,眼神微闪。

    从银针传递出的信息,她已经判断出周大卫身体的问题:淋证【前列腺炎】。

    也不知他会不会犯病,要不要顺手治了?

    收敛心神,兰君开口解释:

    “这叫‘北斗七星针’,是种辅助型针法,不能治病,也不会伤人,作用是让人无法动弹。”

    看着保持着鼻孔朝天姿势的周大卫,众人将信将疑。

    兰君举起刀,“大家可以看看他会不会挣扎反抗。”

    所有人后背齐齐一凉,随着她比划刀的动作,心提到了嗓子眼。

    诡异的是,周大卫既没跑,也没阻止,就那么鼻孔朝天站着。

    难道,几根银针真就把他定住不能动?

    眼见刀锋离周大卫越来越近,阮耀祖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你别胡来。”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温和无比。

    肯定是被吓的,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她闯祸。

    兰君像没听见似的,将刀尖贴在周大卫皮肤上。

    周大卫清晰感受到金属的锋利和冰凉的触感。

    不要!

    住手!

    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开我!

    救命!

    他在心中无声尖叫。

    “兰大夫,那刀,没消过毒。”钱秀珍有些不确定兰君是否会真动手,赶紧提醒。

    兰君依旧像没听见,手上用力。

    “啊!”胆小如鼠的楚云德第一个尖叫着逃到门外,紧接着就是宋圆圆。两人头挨头,探出一只眼睛朝里望。

    只是,意料中鲜血喷涌的事并未发生。

    刀尖在周大卫的皮肤上压出个凹痕。

    众人刚要松口气,就闻到一股刺鼻至极的尿骚味。

    所有人捂鼻后退,目光汇聚到周大卫裤腿上。

    那里正有液体往下淌。

    这是,吓尿了?

    可周大卫就算吓尿了也保持着鼻孔朝天的姿势,说明什么?

    说明他真的动弹不得!

    天啊,中医做到了!

    所有人惊诧的同时,继续往后退,太臭了。

    兰君有点心虚。

    周大卫的淋证不轻,这一吓,竟然失禁了。

    真要放任不管,良心难安。

    在大家更加震惊的目光中,她不退反进,像闻不到臭味似地,蹲下,脱掉周大卫的鞋子,在他内脚踝处连扎四针,又隔着衣服在他肚脐下扎下一针。

    “咝!”实验室内外齐齐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阮耀祖忽然想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自己最近总是莫名其妙跪着不能起来,不是身体有问题,是这女人搞的鬼!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的同时,竟莫名生出些窃喜:这女人还是很喜欢自己的,不然自己肯定像周大卫一样,被折磨得大小便失禁了。

    兰君洗完手擦干,取出艾绒,搓团挂在针尾点燃。

    钱秀珍终于忍不住好好奇,捂着鼻子问:“他生病了吗?”

    “嗯。”兰君点头,这些天带三个学徒养成了有问必答的习惯:“我在他中封穴、水泉穴和中极穴针灸加艾灸,能有效治疗淋证。”

    “什么是淋证?”钱秀珍捂着鼻子问。

    兰君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歉意道:“患者私事,不便告知。”

    可在场之人没有傻子,默默记下“淋证”两字,下班后到处打听。知道是什么病后,再看周大卫的眼神,都多了份难言的同情。

    从此后,周大卫再不敢像刚来时那样傲慢无礼,老老实实搞研究。还给兰君贴上了“会巫术”的标签,见到她就绕道走。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艾绒的香气弥漫,冲淡了那股能熏吐人的刺鼻尿骚味。大家不由放下捂鼻的手。

    十分钟后,兰君开始取针,并嘱咐道:“周组长还需多饮水,少吃辛辣油腻腌制物。如仍未改善,可以找我做针灸调养。”

    终于重获自由的周大卫,顶着调色盘似的表情,抓起两只鞋子,逃也似地跑出实验室。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钱秀珍等人捂嘴笑得前仰后合,纷纷朝兰君竖起大拇指,还表示今后一定要多探讨交流。

    看着兰君被大家认可夸赞,阮耀祖心里在升起股复杂情绪。

    有意外,有探究,还有莫名的窃喜。

    他的神情被洪睿看见,顿时炸毛,“赶紧打扫卫生!兰大夫跟我来所长办公室。”

    关照大壮在外面守着,甩上门,洪睿就迫不及待抱住兰君,扯掉她的口罩眼镜,狠狠吻上去。

    这次,兰君并未抗拒。

    从遇上阮耀祖开始,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与周大卫半智斗勇,又耗费了大量心神。

    此时的热吻,确实能放松精神。

    她的温顺,让男人更加肆无忌惮,掀起宽大的衣服,急切亲吻柔软光滑的肌肤。

    在自己快化成一滩水时,兰君终于拉回了理智,用力把人推开,“不行,我要回医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

    她以为自己语气很坚决,可娇喘的音色却无比诱人。

    要知道,把清冷的人撩拨得意乱情迷有多难,洪睿却乐此不疲——难度高,才更有成就感。

    此时正是收获甜蜜果实的最佳时机,他想不管不顾继续下去。

    可,时间不对,地点不合适!

    泄愤似地在雪白上狠嘬几口,“让你盯着那混蛋看!不看我!”

    “咝!”兰君倒吸气。

    洪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凌乱的衣服拉好,含住粉玉般的耳垂,轻声呢喃:“君姐,我好想你。”

    兰君努力忍着浑身酥麻感,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刺激到他。

    像小狗似地,舔了好一会耳垂,洪睿终于把内心的燥热压下。却还舍不得松手,帮她戴好眼镜口罩。

    这女人去掉伪装后有多明艳动人,细品过的他最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才不想让别人看见!

    他一人欣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