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是口供而已。”

    认出托尼的斯凯,心中已满是苦涩。

    托尼的口供,确实足以让陪审团内心的天平有所倾斜,可真要直接定罪的话或许也有波澜。

    可当她对上的是托尼·斯塔克时,原本许多没考虑到的问题,也都有可能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要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警方那边大概率也懒得为了一件偷车案大动干戈。

    这也是她产生侥幸心理的缘由之一。

    因为能直接定罪她的证据,只有餐馆监控录像,而以她的黑客技术想要抹除监控录像还不简单?

    法拉盛那边大部分商家的情况她都清楚,所有监控系统都是由一家华人小公司负责维护的,也有联网。

    她想抹除监控录像,只需要黑进那家公司的服务器后台就行了。

    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

    然而在纽约,托尼无疑就是警方不得大动干戈的对象之一,只要托尼一个电话,NYPD就得随叫随到。

    接受斯塔克集团捐赠的,可不是只有廉租公寓计划而已,NYPD每年同样有一大笔经费来自斯塔克集团。

    要是连金主爸爸丢了车这种事,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NYPD以后还哪来的脸接受捐赠?

    因此,这件事注定了就不可能不了了之。

    认真起来的NYPD,和上班打卡的NYPD,完全就是两种生物。

    只要NYPD真想追这件事,就必定能追到一些蛛丝马迹,斯凯对此毫不怀疑。

    无论是道路上大海捞针的监控录像,还是最终找到车后提取指纹,亦或是哪怕掉在车里的一根头发丝!

    她终究不是什么国际大盗,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没那么自负。

    所以她很清楚,当面对认真的NYPD时,她肯定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就算删掉监控录像也没用。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先生……克拉丽丝之前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只是想帮我才撒了谎。”

    此时的斯凯已经彻底认栽了,再次低下头道:“我愿意主动认罪,但克拉丽丝是无辜的。”

    “我车呢?”

    路南没有接话茬,而是问道。

    “就在隔壁那个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斯凯立刻说出了实情。

    “你先前就是被送去了车上?”路南问道。

    “嗯……”斯凯点点头。

    她已经彻底不再隐藏了。

    因为从路南先前跟克拉丽丝说的那段话就能听出,路南早已看穿一切,而且也看出了克拉丽丝的根底。

    这种情况下,狡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何况她这次还踢到了托尼这块铁板身上,有些事都是早已注定的,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

    “你应该感谢老赵,我答应了他只要我的车没事,就可以考虑不报警。”路南这时又道。

    “赵叔……”斯凯闻言,语气也有些复杂。

    一方面是有些庆幸,自己这次看起来应该是不用坐牢了,而另一方面也觉得有些羞愧。

    “原本我的确没打算要怎么样,可你之前的作为让我很是不喜,尤其是你把朋友留下来顶包的举动……”路南缓缓道。

    “先生,不是斯凯要把我留下来的,是我……”

    克拉丽丝刚想替斯凯辩解,就被斯凯打断道:“克拉丽丝,别说了,这件事本就是我做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替我顶罪。”

    说罢,斯凯也没给克拉丽丝再说话的机会,继续对路南道:“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倒也没那么严重,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路南突然笑道。

    “什么条件?”

    “跟我回去……”

    “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路南话还没说完,托尼就一脸错愕的说道。

    “?”

    ……

    在找回自己的车后,路南跟托尼便离开了。

    老赵那边也已经得知了最新消息,在确定了路南不会报警后,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至于路南的条件,只是让斯凯去烤肉店兼职一年,而且在这一年里只会付给她正常薪水的一半。

    也就是时薪5美金。

    只不过路南店里的薪资,本就比绝大多数餐馆都要高得多,尤其是跟法拉盛的华人餐馆比起来,就更是妥妥的高薪了。

    哪怕只是时薪5美金,也已经达到法拉盛的平均线了,并不算黑心老板。

    斯凯在听完这个条件后,也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路,你到底是怎么让她主动出来的,还有……之前她真的不在屋里?”

    离开廉租公寓后,托尼在车上没忍住问道。

    “想知道?”路南笑道。

    “你说呢?”托尼没好气的道。

    “自己猜去。”

    路南直接结束了话题。

    托尼闻言,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顿抱怨输出,什么自己好心陪着找车还调动了无人机,结果却被这样对待。

    像极了深闺怨妇。

    路南则选择了直接放了一首歌,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回开去。

    他之前会突然切换普通话,就是避免托尼这个大嘴巴知道太多,以免带来麻烦。

    因为相比起偷车的斯凯,克拉丽丝的身份才是真正的麻烦。

    之前托尼用无人机的热成像看到斯凯在屋里,自然是真的,这一点路南也已经提前感知到了。

    可当他们进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斯凯的人。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的感知跟托尼的无人机都弄错了,屋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要么就是,在他们进门的一瞬间斯凯消失了。

    前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路南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后者的可能性在他看来明显更高一些。

    托尼觉得不切实际,像是见鬼了,那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有限。

    路南能在得知斯凯的名字,以及其孤儿身份后就直接对上号,是因为斯凯在这个世界本身也算‘天命人’之一,也有着自己的主线命运。

    可对于克拉丽丝这个名字,他原本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发生斯凯凭空消失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才让他产生了一些联想,并很快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闪烁’克拉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