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琪诧异的看着赵甜甜:“什么?”

    她明明是在帮这孩子,怎么会害人呢!

    赵甜甜对着自己的傻白甜朋友翻个白眼,顺手将男孩拉到自己面前:“姐姐问你,是谁让你过来卖东西的。”

    不问清楚就给钱,只会让驱使男孩过来要钱的人变本加厉的奴役这孩子。

    男孩眼珠转了转,忌惮的看了看远处的胡同,下意识想要挣脱赵甜甜的手:“是、是爸爸。”

    裴思琪撅起嘴:“甜甜,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要吓他嘛,孩子别怕,姐姐把你的东西都买了好不好?”

    一点点小钱而已,真不知道甜甜有什么舍不得的。

    赵甜甜没接裴思琪的话,只继续拉着男孩说话:“你家在哪里住啊,爸爸叫什么名字。”

    男孩被赵甜甜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声音也磕磕巴巴:“我住在房子里,爸爸叫、叫黑叔。”

    听到黑叔,裴思琪疑惑的眨眼,不是爸爸么,为什么要叫黑叔。

    赵甜甜从桌上拿起几颗花生米发放在男孩手里:“你爸爸有几个孩子啊!”

    男孩的注意力都在花生米上,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回答:“十三个。”

    裴思琪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什么人家啊,居然有十三个孩子。

    赵甜甜的脸色沉了沉,直接掏出手机。

    裴思琪伸手去拦,声音也跟着压低:“甜甜,你要做什么?”

    赵甜甜的表情变得凝重:“报警,我怀疑这孩子的来历不明。”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小男孩似乎出现了应激反应,尖叫一声就想跑,却被赵甜甜死死拉住手腕:“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许是男孩挣扎的动作太大,袖口处露出一片青紫色的皮肤,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烫伤痕迹。

    不难看出,男孩衣袖下掩盖的位置已经没什么好皮了。

    裴思琪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去拉赵甜甜的袖子:“甜甜,我们不要惹事,快让这孩子走吧。”

    她们是千金,是名媛,是瓷器,这孩子身上的伤看着都吓人,还是离远点好。

    赵甜甜却已经麻利的报了自己的位置:“对,发现了一个身上有伤的孩子,麻烦快点过来。”

    望着街角快速走过来的几个精壮大汉,太初撸串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等下那边发生冲突时,她不想浪费食物,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

    就在太初三串齐撸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竟然是她那个豪门便宜妈妈廖美兰打过来的。

    这个时间打电话,除了找茬,太初想不到对方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太初接起电话,刚刚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廖美兰的哭声:“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要是缺钱可以和妈妈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说罢,便是一长串哭声。

    太初将嘴里的烤肉咽下:“廖女士,我之前只以为你人不干净,没想到你的心也不干净,说这种陵无两可的话,是想让别人误会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廖美兰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又哭道:“妈妈知道是妈妈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可你也不应该如此污蔑妈妈。”

    太初了然的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污蔑我,但我不能说你一句不好对么?

    说来也是,廖女士这么多年都是依靠男人赚钱,也难怪看谁都像是被男人养着的。

    按照廖女士的想法,其实你和那些特殊职业女性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睡一群,而你睡一个,反正都是躺着赚钱的。”

    廖美兰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手机落在地上的闷响,以及众人的惊呼。

    太初啧了一声,顺便又撸了两串肉:就这战斗力,居然还敢来惹她。

    廖美兰似乎被送去抢救了,电话被人捡起,听筒中传来赵洪峰疲惫的声音:“你不该气你妈妈的。”

    太初微微挑眉:“赵先生若是不说,我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对活着的父母,这么上赶着来认亲,是你家那个宝贝养女忘了给你们的亲情续费了么?”

    饶是赵洪峰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被气的深吸两口气:“你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当初抱错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我们也只是暂时将你留在外面,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初敷衍的应了一声:“没事,这些小事我都可以理解,等你全家死光的时候,我一定会上门亲自上三炷香,全了咱们的骨血亲情。”

    若真的在乎,又怎么会将她赶出酒店。

    赵家人的亲情真廉价。

    知道自己感动不了太初,赵洪峰索性直奔主题:“我看到你今天在天桥上的视频了,这种...嗯,不体面的事,以后还是别做了。”

    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太初乖巧的应了一声:“爸爸这么不喜欢我算命,是因为担心我算出你们一家都是短命相,迟早会死于非命么?”

    赵洪峰似乎也被气到了,捂着胸口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如同接力棒,被霸总赵振东接在手里。

    安慰了赵洪峰几句,赵振东的声音中满是厌恶:“见好就收吧,你不就是想要在天桥上演戏博眼球么,要多少钱我给你,以后别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脸赵家还要。”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你们赵家居然还有脸,我听你那边的狗叫的好厉害,他怎么了?”

    赵振东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狗在叫什么,你别在这东拉西扯,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赵家不欢迎你。”

    想要利用舆论的压力回到赵家,这女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太初则是哦了一声:“你都听不懂狗在说什么,凭什么觉得我能听懂你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太初忍不住啧了一声:果然是大户人家,手机说摔就摔。

    就在太初感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以及赵甜甜愤怒的咆哮:“你们想做什么,大庭广众动手,真当你们能只手遮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