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白洗漱完和胡桃一起到钟离院子里来时,发现阿帽对钟离的态度异常特殊,那乖巧的样子差点让江白以为看到了一个假的阿帽。

    这个认真的在跟钟离学习品茶的人是谁?

    这个规规矩矩坐姿端正的人是谁?

    这个笑容温和没有一点戾气的人是谁?

    也就在老爷子这待了一下午吧,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散兵放下手中的茶杯,被江白的视线看得不自在。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真的长大了。”

    不是以前那个熊孩子了。

    江白心情复杂。

    早知道老爷子的开导这么有效,他就早点带散兵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太现实,要是以前那个散兵,可不会有耐心听人说教,怕是听两句就要开始嘴臭攻击。

    之所以现在会呈现如此效果,是因为他自己愿意发生改变,他过了自己那一关,再遇到这么一位长者,态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你不是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嘛,为什么在这里?”

    胡桃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坐在钟离茶桌对面的人。

    她可还记得江白说愚人众执行官暗算他的事情。

    因为公子和女士的缘故,她对愚人众这个整体都没什么好印象,毕竟是放出魔神攻击璃月港的人,能有好印象就有鬼了。

    “我已经跟愚人众没有关系了。”

    阿帽记得胡桃,只不过跟她并不熟。

    “欸?”

    胡桃有些惊讶,居然已经脱离愚人众了吗,还真是稀奇。

    “单方面宣布脱离。”江白插了一句嘴。

    阿帽只是自己单方面不愿意再跟愚人众有牵扯,但在愚人众的系统里,在愚人众士兵的认知中,他还是那个第六席的执行官。

    “伱先不要想反驳,先听我说。你完全没必要脱离愚人众嘛……”

    江白制止了散兵将要说出口的话。

    这话其实之前就想说了,只不过那时候他被博士刺激到了,可不是会冷静人说话的时候,现在他明显冷静下来了,这些话也是可以说一说了。

    阿帽垂着眼皮,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江白坐到茶桌的一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和胡桃倒了被茶。

    “你想想看啊,你为愚人众干了这么多年活,现在就这么退出是不是太亏了点?“这么多年来,你有储蓄吗?你身上有摩拉吗?又能够你用多久?”

    散兵被问住了。

    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摩拉。

    五百年来,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深渊里探索,就是在博士的实验台上,平常还真用不到什么摩拉。

    执行官的薪资待遇他也没有在意过。

    毕竟他是人偶,不需要进食也能活,他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也不高。

    要买什么东西有手下人付账,需要摩拉直接去北国银行取就行,从来没有为摩拉烦恼过。

    但仔细想想,要开始新生活的话确实需要一笔不少的摩拉。

    首先,他需要住所。

    买房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

    他还想去稻妻,去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赎罪,这些都需要摩拉。

    “我…没有摩拉……”

    “看吧,我就知道!”

    江白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这些家伙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在放弃做神明之前都想不到要给自己留钱的!

    江白瞟了一眼钟离。

    这个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堂堂摩拉的制造者,在放弃神位之后居然一枚摩拉都没有!

    这像话吗!

    “既然要生活,摩拉就是必需品,衣食住行,每一样都需要摩拉,有执行官这个身份,薪水不会少的吧?

    “资金预算不会缺的吧?有了这些摩拉,七国你想要多少房产就有多少房产,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地方休息!”

    “我可以自己赚摩拉。”

    阿帽还是不太愿意因为摩拉而继续留在愚人众。

    这样就好像离开愚人众他就赚不到摩拉一样。

    “你傻啊!白拿的薪水不要白不要啊!你给愚人众打了那么多年工,不讨要一点利息?比如掏空一个北国银行什么的……”

    胡桃:→_→

    江白你暴露你的真实目的了。

    什么让他继续留在愚人众都是虚的,你就是想掏空北国银行吧!

    阿帽认真的思索起来。

    他给愚人众打了那么多年工,确实该要亿点利息。

    “这还不止。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所图盛大,但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你继续留在愚人众,还能从中获得第一手的情报。情报这种东西可太重要了……”

    江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让阿帽勉强的继续留在愚人众当他的执行官。

    反正愚人众内部执行官们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事,这完全不影响他向博士复仇。

    至于任务,摸摸鱼划划水也就是了,实在不行还能选择拒绝。

    至于神之心,在集齐七枚神之心之前,神之心完全可以放在他这里保管。

    等待不下去了他再离开也完全不是问题。

    钟离给江白倒了杯茶,缓解他说的有些干渴的喉咙。

    胡桃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抵着膝盖托着下巴。

    “好了好了,该说你去须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胡桃并不清楚江白跟散兵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能让散兵不想再跟愚人众有牵连,那定然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这些事情的答案说不定就在江白的这一趟须弥之旅中。

    毕竟,他明显是江白带回来的。

    散兵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对于江白到须弥后都发生了什么,他其实知晓的也并不多。

    “先说好哦,我说了之后堂主你不准生我的气,不能揪我的耳朵,也不能掐我的腰!”

    “嗯?”

    胡桃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她的目光有些危险。

    招蜂引蝶沾花惹草可是要上火刑架的。

    江白身子一僵,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就差对天发誓了。

    “堂主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我怎么可能会干对不起你的事情!”

    知晓实情的钟离喝茶看戏,淡笑不语。

    阿帽托着腮帮子看看江白,又看看胡桃,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