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中,不乏一些权贵。

    他们在京圈混那么久,比谁都清楚……

    县男,虽是大明爵位中最低等的一个,可也算是妥妥的迈入了权贵圈行列。

    另外,晋升镇抚使不需要内阁同意。

    可这赐爵位,内阁不通过,是无法成文下旨的。

    换而言之,让东林党颜面无存的许山,最后还以升爵的方式,朝他们脸上又吐了口唾沫。

    试问京城内,谁还有这个能耐?

    “督查司副千户李元芳、王启年,晋升千户……”

    伴随着女官的继续朗读,此次随许山办案的人员,全都晋升一级!

    另外,还都能入神机枢,挑选适合功法一本、丹药一颗。

    这着实称得上皆大欢喜啊!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许山双手接过圣旨之后,女官笑靥如花的说道:“恭喜许镇抚使,贺喜武骑尉……”

    “另外,临行前陛下有口谕,让奴婢单独传达给许镇抚使。”

    “嗯?这边请。”

    单独把女官叫到一旁的许山,表情凝重的听她转述完。

    “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必须由许镇抚使,单独去完成。切勿不可透露给其他人。”

    “属下领旨!”

    “稍作休整,今晚就会出城处理此事。”

    “好,那奴婢就如实回宫复命了。”

    “有劳了。”

    没做过多停留的女官,随即回宫复命!

    待她离开御书房后,直奔后宫方向。

    临近浣衣坊时,她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无人才推门而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噗通。’

    当这名女官,听到一道公鸭嗓的质问声,神色惊慌的跪在了他面前。

    “雨厂公,该做的奴婢全都做了。”

    “冒着砍头的大罪,给许镇抚司假传了陛下口谕。”

    “只求雨厂公,放过奴婢的家人、送奴婢出宫。”

    ‘桀桀。’

    听到这话的雨化田,发出了刺耳的奸笑声。

    随即转身之际,居高临下的望向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官,意味深长道:“陛下,刚赐的县男、武骑尉,北镇抚司最年轻的镇抚使……”

    “一旦殒命,陛下盛怒。就连天师,都会不择手段的彻查到底。”

    “你说,本公还能留你吗?”

    ‘咯吱。’

    待到雨化田刚说完这话,女官身后突然多了一道手持白绫的黑影。

    不等她从惊慌中回过神,三尺白绫瞬间拴住了对方脖颈。

    数息之后,消香玉殒!

    “让她吊死在自己的闺房内!”

    “把之前缴获的巫蛊教祭具,也一同藏在那里。”

    “做的自然一点。”

    “是。”

    当厂卫退下去之后,雨化田冷笑道:“一口气杀了,那么多太子旧党苦心经营的棋子,人家想杀你许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桀桀!’

    永寿宫内……

    皇太妃武姬,梨花带雨的跪在了太后林若芸面前。

    哭诉着胞弟武长明,只是一时糊涂却被锦衣卫无情绞杀,寄希望于太后能为她主持公道。

    “当时哀家就在场,想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陛下也好,天师也罢,根本不予以哀家这个情面啊。”

    “饶是那个许山,都有恃无恐的公然斩杀了他们。”

    “哀家也没办法啊!”

    “不过,哀家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嗯?还请太后明示。”听到这,一心要为自家胞弟报仇的武姬,抬起头询问道。

    “白雀寺!”

    “啊?那,那不是……前太后被贬、修行的地方吗?”

    “找她有用吗?”

    迎上武姬那迟疑的目光,林若芸俯身道:“你只需要告诉她,许山是纪纲的得意门生就够了。”

    “别忘了,太子是怎么死的。”

    “明白了。谢谢太后提点。”

    待到武姬急匆匆离开之后,林若芸勾了勾手指,一旁的嬷嬷凑到了她身旁。

    “如果这个蠢的冒泡的女人,真的派人去白雀寺,就把这个消息,一不小心的泄露给陛下的人。”

    “老奴明白了。”

    当嬷嬷离开之后,林若芸若有所思道:“晋州武家……不逼你们一把,你们是不知道该怎么站队啊。”

    “白雀寺!你个老妖婆,到现在还不死心。借着巫蛊教,在京城还埋了这么多棋子。”

    “你和锦衣卫,狗咬狗去吧!”

    “尔等皆亡,万鸟归林。”

    ……

    率部刚从西城菜市口,回到督查司的许山,便看到朱雀妖娆的倚在门扉上。

    媚眼如丝的目光,离多远就让许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既视感。

    可即便是这样,许山还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朱同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听到许山这客套的话,扭着水蛇腰的朱雀,款款朝他走来。

    “正是你这股邪风啊!”

    边说,朱雀那一点都不皱皮的右手,还搭在了许山肩膀上。

    就这一下,吓得这厮身体绷直了些许。

    而其他锦衣卫,在王启年的催促下,连忙进去。

    非礼勿视啊!

    “王大人,朱同知这是有隐疾吗?”

    “没事望着咱家大人,咬什么嘴.唇啊?”

    “还有那两腿,拧的跟麻花似的。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

    “咋着,憋尿憋久了,还是练功闪着胯了?”

    待到李元芳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个问题时,王启年及随行的锦衣卫,都特么的愣在了那里。

    “元芳,你该找个婆姨,慰藉一下你这空虚、寂寞、冷的心灵。”

    “今晚秦淮河,一定给你找个扛揍的。”

    “哈哈。”

    当王启年说完这些后,整个督查司迸发出了刺耳的哄笑声。

    唯独青鸟,气鼓鼓的站在庭院内,隔着红门望着,被朱雀步步紧逼,最终被壁咚了的许山。

    “姨,倒春寒,天冷!咱把领口拉上。”

    “姨?许山,你怎么能拒绝一个向你敞开心扉的小仙女呢?”

    面对着朱雀的咄咄逼人,许山整张脸都扭曲成痛苦面具了。

    “有兴趣,跟我一起回南镇抚司吗?”

    “真到了那里,无论在公务上,还是生活上,我都会让你操纵自如。”

    “另外,我只看你一眼,就觉得咱俩很匹配。”

    听到这话,许山急了。

    “拉倒吧!”

    “0.38的笔芯,按在0.5的笔筒内……”

    “那已经不是匹不匹配的问题了。”

    “而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