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官立在车边,为苏晚荷打开后排车门,语气态度恭敬。

    “太太,请。”

    苏晚荷仿佛能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耳尖瞬间红透,羞愤地蹙了蹙眉,不悦地瞥向车内。

    男人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椅背,目光自她出现,便一直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那纯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此刻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带给人心尖灼烫的蛊惑。

    苏晚荷低头错开了男人如有实质的视线,心跳微微紧绷,再度攥紧那张字条,却踟蹰不前。

    男人目光落在那红透的耳尖,唇角微弯。

    小妇人皮肤白嫩,淡淡的红晕,便格外鲜艳,尤其是今日穿着一件深蓝色旗袍,衬得那肌肤透着冰肌玉骨的光泽。

    玲珑娇躯胸前鼓鼓的,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袖口伸出两只白皙粉润的藕臂。

    让人不禁想起那晚,两团细腻柔滑如凝脂的肌肤下,悄然绽放的玫瑰。

    色泽那般鲜艳荼蘼。

    男人眸光深沉,嗓音带着绵密入骨的蛊惑:“上来。”

    苏晚荷弯腰坐上车,男人便霸道地搂过她的肩膀,禁锢在怀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摩挲,眉头微微蹙起。

    “这几日累瘦了。”

    男人冷哼一声,“那沈家人就值得你这般费心。”

    眼底有片刻的恼怒,和难以察觉的吃味。

    苏晚荷并没有察觉到男人别样的情绪,目光不经意瞥见窗外路过的行人,朝车内张望。

    她面红耳赤地埋下头,羞愤欲绝想要躲开男人的手指,却被男人大手按着腰肢,抱在腿上。

    窗帘合上,车内光线晦暗不明,苏晚荷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扣住后脑勺,灼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男人唇瓣不可思议的柔软,像夏季枝头刚摘下的荔枝果肉,带着丝丝清甜绵软。

    苏晚荷并不讨厌这份极致的清甜,不经意被那热度蛊惑,微微张开唇。

    男人并不急着入侵,在她唇上温柔轻咬,清甜的气息扑面她的鼻腔。

    苏晚荷余光望着男人的脸庞,冷峻的眉眼,此刻竟睁开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眸底藏着灼烫人心的笑意。

    苏晚荷微微赧然,想要躲开男人直逼人心的窥视,刚往后缩了下头,就见男人发了狠,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翻身把她按在座椅靠背上。

    撬开她的齿关,用力搅缠她的舌根。

    苏晚荷听着男人强而有力的呼吸声,舌根渐渐发麻,有种被猛兽吞噬的恐惧感。

    这份直达内心的强烈感受,却让她渐渐生出一丝难以启齿的悸动。

    男人澎湃暴戾又生猛,对她热烈的渴望,好似弥补了内心的缺口。

    苏晚荷呼吸渐渐失重,不自觉嘤咛出声,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娇媚。

    男人似乎很受用,温柔地吻她,粗粝的大手从那旗袍衣摆伸进。

    苏晚荷心跳一下子慌乱,想要躲开男人的手,那双清清亮亮的眸子却渐渐化作盈盈春水,不得不抓紧男人的衣服。

    不知何时竟拽松了男人的腰带,手指渐渐抚上武装带。

    苏晚荷摸到那坚硬的枪口,心跳陡然戛然而止,眼神渐渐从迷离变得清明。

    “明日午时三刻,用霍霆霄的命换你儿子的命。”

    苏晚荷不知不觉,单手掏出了枪支,握在手中。

    她的内心有种割裂的痛苦,握着枪支的手,却渐渐恐惧到颤抖。

    直到男人唇角溢出一声轻哼,抬头望着她,那陡然睁开的眼眸,令她心神猛地一震。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头带着红润的粉色,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带着一股子熟悉的馨香,抚过她的唇,猛地扣紧她的下巴。

    “怎么,没这个胆量杀我?”

    苏晚荷被迫仰起头,握着枪支的手臂,瞬间像冻成了冰雕,完全失去了知觉。

    男人没什么温度地轻笑了声,握住她的手臂举起来,露出那只握住枪支的纤白小手。

    苏晚荷咬唇,脸色微白,又甜笑着解释:“那日督军教我开枪,我还没玩够呢。”

    霍霆霄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摩挲,苏晚荷忽然心跳加快,却见男人直接从她兜里掏出纸条。

    苏晚荷急忙去抢,却被男人展开一眼掠过,唇角勾起冷笑。

    苏晚荷心跳一下变得死寂,后背瞬间升起密密麻麻的疙瘩。

    霍霆霄眉心隆起冷冽的弧度,将纸条攥成团,又猛地扣紧她的下巴,欺身把她压在车座上,眸底有山雨欲来的愠怒。

    “你为了沈绍言的儿子,想要我的命。”

    苏晚荷感觉到深深的恐惧,“督军,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薄唇勾起冷漠的自嘲:“你拿枪不是想杀我,为了救你的儿子,本督军在你眼底,就一文不值?”

    苏晚荷喉咙滚动,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哪怕是她的命,她也是愿意的。

    霍霆霄眼神再也不是方才的温柔,而是势在必得的凶狠,眼底充满了侵略。

    “你想要儿子,本督军给你就是。”

    苏晚荷忽然心跳发颤,恐惧地喊出声:“你要做什么?”

    男人握着她的手,单手把弹夹卸掉,扔进了座椅底下,又凑到唇边,吹了下枪口,唇角勾起桀骜的弧度,眼神如鹰隼犀利,狠狠扎进她的内心。

    “你不是想学吗?教你玩枪。”

    苏晚荷惊恐地后退,却被男人撩开旗袍,抓住脚踝,拽到了他跟前。

    目光扫过小妇人那白皙娇美的脸蛋,羸弱无骨的玲珑娇躯,裹着早已被揉乱的单薄旗袍,白皙柔滑的双腿微微弯曲,此刻眼眶微微因受到惊吓而泛红,嘴唇苍白而颤抖,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姿态,愈加勾起男人的凌虐欲。

    男人被心中的嫉恨腐蚀,喉咙像是咽下铁锈,酸涩难耐。

    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为了沈绍言那不配被他放在眼底的男人的子嗣,竟然生出杀他的念头。

    这仿佛是天大的笑话,他堂堂督军,竟然吃下属的醋。

    他打定主意,要惩罚女人一番。

    半晌,苏晚荷眼眶泛红,恐惧到浑身颤抖。

    男人却在她耳边笑得肆意:“怕什么,又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