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荷走到倒地的玉兰身边,掐着她的人中唤醒。

    玉兰醒过来,摸了摸发晕的脑袋,疑惑道:“太太,我怎么倒在地上?”

    苏晚荷面无表情道:“你被人袭击了。”

    玉兰骤然惊恐,又紧张道:“太太您没事吧?”

    苏晚荷摇了摇头,等司机开车过来,又坐上车,朝医院赶过去。

    此时,陈副官早已赶到医院,把孩子调换的事告诉霍霆霄。

    “督军,那小子真是狡猾,竟换了个孩子。”

    “太太心软,吩咐属下一定要登报,替孩子找到亲生父母。”

    霍霆霄沉眸:“按太太说的做。”

    南鸳也刚从手术室抢救回来,躺在病床上苏醒过来。

    闻言撑着病体翻身下床,脸色苍白地请罪。

    “督军,对不起,是南鸳没完成任务,辜负了您的信任。”

    “你先好好养伤。”

    “是。”

    女人站起身,却牵动到伤口,体力不支,清瘦的身体带着病态娇弱的美,轻若扶柳往前倒去,双眼楚楚动人望向男人。

    霍霆霄眉心微蹙,似是没有看见般,侧身后退一步,低沉的声音道:“陈副官,扶南鸳小姐起来。”

    陈副官立刻上前,扶着南鸳起身。

    南鸳低垂下头,唇角却闪过一抹惨白的苦笑。

    忽地,门外传来脚步声。

    “太太,护士说南鸳小姐住在这间病房。”

    苏晚荷走进病房,便看见这气氛不同寻常的一幕。

    陈副官扶着苍白病态的南鸳小姐,而男人站在床头,挑眉朝她望来,神情颇为不悦地睨向玉兰。

    “这么晚了,你带太太出来做什么,身边可有警卫随从。”

    玉兰吓得不敢吱声,若是督军知道方才太太遭遇了刺客,怕是她难辞其咎。

    苏晚荷轻声道:“是我要过来的,听说南鸳小姐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霍霆霄抬步走来,扶住苏晚荷的手臂,却摸到了一片冰冷。

    他目光寒凉地瞥了眼玉兰,沉声吩咐:“去医院给太太找个暖炉。”

    玉兰恭敬埋头:“是,奴婢这就去。”

    苏晚荷难为情地红了脸,低声道:“春风日暖的哪有人用暖炉,再说我也不冷,你就别苛责玉兰了。”

    苏晚荷又看向南鸳,握紧霍霆霄的手说:“南鸳小姐为了救我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霆霄,你一定要治好南鸳小姐。”

    南鸳目光落在男人大庭广众下,把女人霸道笼在怀里,那种极端占有的姿态上,还从未见过堂堂督军,露出这副模样。

    便是自女人出现,也仅仅站在门口,而她们这位督军,一看见女人,竟迫不及待朝女人抬步走去。

    南鸳心底明了,却又感到深深的不甘。

    向来无心儿女私情,一心收复山河的督军,如今竟如此热衷一个有夫之妇。

    这让她情何以堪。

    苏晚荷朝着南鸳看去,南鸳看向她的眼神,不冷不热,似乎还有丝丝的敌意,却直白地不屑于隐藏。

    苏晚荷示意玉兰,玉兰提着食盒走过去。

    “南鸳小姐,这是太太为你准备的清粥小菜。”

    南鸳唇角勾起优雅的淡笑:“南鸳多谢太太。”

    苏晚荷也轻笑道:“不客气,南鸳小姐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苏晚荷和霍霆霄走出医院,坐上同一辆汽车。

    陈副官在前面驾车,玉兰坐在另一辆,后排只有两人。

    “怎么了?”霍霆霄见女人脸色不对。

    苏晚荷轻笑,故意拈酸吃醋:“我在想,督军今日来探望南鸳小姐,为何不告诉我?”

    “陈副官不在病房,督军和南鸳小姐独处一室,想必说了不少贴己话吧。”

    霍霆霄头一回看小妇人阴阳怪气地拈酸吃醋,那小嘴微微嘟起,小鼻子一皱,使起小性子可爱又俏皮,哪像个小妇人,分明是个小女儿家,眼底顿时有笑意闪烁:“你吃味了。”

    苏晚荷自动脑补一番,娇娇地哼了声:“方才若不是我来了,恐怕扶着南鸳小姐的人,就变成你了吧。”

    霍霆霄挑眉,英挺的眉毛如刀锋锐利,搂过女人的细腰,扣到怀里,又捏住那凝脂般滑腻的下巴,爱不释手地摩挲,冷锐的眉骨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藏着万千星辉般,灼烫人心。

    “在你眼底,我就是这般沾花惹草的男人。”

    男人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温柔磁性的嗓音,一同落在她面庞,好似一根浅浅的绒毛,从面庞一路撩拨到她心底深处,令她一颗心渐渐酥软发痒。

    她好似要溺死在男人的眼眸里,直抵灵魂深处的眼神,令她渐渐承受不住,浅浅闭上眼。

    心却怦怦直跳。

    熟悉的男性气息拂来,男人轻笑在她唇角落下轻吻,吻了两下,又松开了她。

    苏晚荷还没感觉够,心底莫名有些失落,又有些面红耳赤,自己竟然也如此期待男人清冽好闻,仿佛令人上瘾的气息把她强势占满。

    男人搂过她,又轻轻执起她的柔酥小手,落下羽毛般柔软的轻吻。

    苏晚荷疑惑男人好像特别喜欢她的手,总爱捏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吻她的唇,情到深处,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苏晚荷总能感受到男人的克制,可朗儿还没找到,她无心享受风花雪月,这会让她产生心理负担。

    忽然,男人注意到她手腕的红痕,顿时蹙了眉。

    “你手腕怎么回事?”

    苏晚荷惊讶男人的细致,竟然连这也发现了。

    霍霆霄猛地执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眼,又眼神认真地看向她。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晚荷轻笑,也为他的担忧,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触动:“在督军府,还有谁敢欺负我。”

    苏晚荷内心挣扎,又掏出那包药粉。

    “这是鹤顶红。”

    霍霆霄脸色猛地一变,眯眸:“你怎会有这个东西?”

    苏晚荷一字不落,全盘托出:“方才我出来找你,在半路上遇到了张靖云,他打晕了玉兰,把这东西给我,要我明日骗你单独去天悦茶楼,把这药包下到你的茶水里。”

    “霍霆霄,我不想你死,我也想救我的孩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