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说的是我的父亲,看到了我的亲生母亲,还要找人去闹?”孙滢不可信置地问道,简直是被气笑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让乔姨娘也照我之前交待的行事。”

    “不瞒大姑奶奶,我们姨娘吃了您给的药,就天天呕吐,脸也变得腊黄……府里乱嚼舌根就说是您那两个侍卫给下了蛊。”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孙滢说道。

    “这件事也不用姨娘操心,我会安排好,姨娘只管安心养病即可。”孙滢说道。

    孙敏回京之后,就一心想要孙滢那个使皮肤变白变美的方子,又不想掏银子,又不想说个求人的话,孙滢自然是不给。就连她私下的来陆府拜访,也被门房给拦住了。

    情急之下,孙敏就来了沉香记,准备向掌柜的硬要,哪想她刚伸手出去,就被人拎了出来,而且是无力反抗。

    毕竟是跟着父亲在外面任上几年,她心知自己遇上了会功夫的人。若是这样走掉吧,孙敏又觉得不甘心,这几日无惧风雪一直在沉香记的外面守着。无意中看到了陆虞和孙滢手牵着手进了沈家的宅子。

    孙敏就像做贼一样跟在后面监视着他们。

    刚好沈氏到了院中就被孙敏那位跟着的奶娘看到了。

    沈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相貌。沈芯也不例外,她长得很漂亮,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妩媚和娇娆,任何人见了都会印象深刻。所以孙敏的奶娘一见她就愣住了,“死人复活了!”

    孙敏忙着问是怎么回事,奶娘道:“大夫人复活了。”

    孙敏道:“大夫人明明被关到了庄子上。”

    奶娘轻蔑地道:“那个算什么大夫人,正主在那院里呢!那可是你大伯的元配,听说后来生了死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这不还活的好好的?”

    单说孙敏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也参加过几次宴会,但人家看她那眼光,有不屑的有嫌恶的……

    时间一久,她也死了参加宴会这条心了,她父亲仅仅只是个通判,一介绍家世,她就蔫了,但她这个年纪,又是需要不停参加宴会的年纪。只能从别的地方找些感兴趣的事了。

    为了显摆,她逢人就开始说件事。

    刚开始孙椿没有留意。但全府里的人知道了。连老太太也派姜嬷嬷亲自去了一趟。

    “那个就是夫人,没怎么显老,还跟个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差不了多少,沈家的几位亲家老太太,太太,亲家老爷子、老爷都在呢。就刚刚还看到他们在百草堂边上搭粥棚施粥。”

    赵老太太坐不住了,心心念念地等着孙椿回来。

    还特意将乔姨娘喊过去问了话。

    乔姨娘反应淡淡的,“奴婢不知,大娘子有什么事也不会和奴婢商量。奴婢最近都病着,也没那个精力。”

    老太太看着她那病恹恹的模样,犯了愁,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孙椿一回来,老太太便开口道:“我看乔姨娘了不大好了,和卢家的婚事,你最好让史家姑爷催一催,早点定下来。能成亲最好……”

    孙椿皱眉道:“珍儿还未议亲,只怕五娘一议亲,珍儿就更难了。”

    老太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她眼眶高,寻常人家估计看不中,二房三房那边的也没说亲,不可能只为了她让大家都等着。你看他们几个和滢丫头有没一点相似之处?你还不明白……”

    孙椿臊红了脸不言声了。

    老太太又道:“我让姜婆子看了,沈氏还活着,过得比你我都滋润呢!将她找接回吧,这一大家子,哪个不要操心,府上没当家主母,外人看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孙椿愣了一下,“这件事容许孩儿再思考一下……”

    接沈氏回来也不是不可,如果沈家愿意补贴一些话,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但这声势必须要造回来。

    第二日一早,孙椿找了几十个护院,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喇叭、锁呐,当真是去‘接人’了。

    路过粥棚的时候很多人粥也顾不得领,直接跑到沈家大门口去看热闹。

    进去之后,沈氏的四个哥哥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丢了出来。

    几个舅母还在门口将这事掀了个底朝天。

    “我沈家的姑奶奶当初是八抬大轿进门的,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的?”

    舅母们一边骂一边踢,“你个黑心肝的,她生完孩子最虚弱的时候,被你给扔去乱葬岗,落下了病根到现在都不曾好,这十多年你们不是当她死了吗?弄了个姓赵的姘头当正头娘子供着,你还算是个人吗?”

    孙椿被打得抱头鼠窜。

    看热闹的人多数已经忘了是怎么回事,几个舅母就在人群里将这事正正经经地交待了一番。

    这里本来就是沈家粥棚,围观的都是些穷人,这几顿又吃了沈家的米,自然是一心向着沈家。

    “带着那么多护院去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劫!”

    “有我们这些人在,他们根本过不去!”

    “沈家人真是太仗义了,他们不是本地人却忙着施粥,济民,沈家真是好人,闺女被欺负成这样也只是打一顿!要我说应该告官,有妻而停妻再娶者,徒刑一年!”

    流民中间也有熟知律法者,因看不过眼,直接喊了出来。

    四个舅母就坐在那里哭,“我们那可怜的妹妹,觉得往事太痛苦,根本不愿意回忆,已经忘了有孙椿这号人物。”

    有人觉得忘记了好,也有人觉得太过便宜了孙家。

    更有一些当年沈孙两家结婚观过礼的人,“那沈娘子的嫁妆呢?十里红妆,一百零八抬嫁妆就这样被孙家霸占了?”

    很多人暗道一声“可惜”。

    沈二舅朗声道:“我沈家没有做过亏心事,所赚的每一文钱都清清白白,我妹妹的病肯定会好,到时候必定要让孙家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付出代价。”

    家去后,老太太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心疼极了,“师爷呢?都是吃白饭的,是谁教唆他这样去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