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古书还给了高豆豆,高豆豆对我的言辞没有丝毫的怀疑,也许是一心都在古书上的缘故吧。她很是高兴的给她父亲打了电话。

    看她高兴,我也觉得很开心。

    高豆豆说为了感谢我,改天请我吃饭,我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转念一想有机会跟她独处,岂不是能更进一步的接触女神了?于是我就答应了。

    我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但却高兴不起来,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失落感,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知道心里很焦躁。

    因为高豆豆迟迟没有联系我,所谓的“改天”一直到军训的前一天都没有到来。

    我像个被许诺给糖吃的小孩,一直期盼着跟高豆豆见面。但是这种事我又不能打电话询问,也不能给她发消息,以免让她误会我有“提醒”的嫌疑。

    我实在对高豆豆想念的厉害,故意去三号楼宿舍前晃荡,想要跟她“偶遇”,结果两条腿都遛细了,就是碰不到她。

    烦闷之下,我再次伸着脑袋,甩着膀子开始跳“风雷步”,不得不说这“风雷步”的确有舒缓紧张,安神定心的神奇效果。

    似乎只要跳起来任何烦恼忧愁都没了,都随着肢体的摆动而烟消云散了。

    十几秒的“风雷步”,我跳了一遍又一遍,跟抽大烟上瘾似的,好像停不下来,特别享受那种内心宁静祥和的感觉。

    对高豆豆的思念,也在这一遍又遍的跳动下,被压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睡午觉,期盼已久的高豆豆忽然打来了电话。

    我高兴极了,兴奋坏了,终于又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孩了。不料,她却说她爸爸想见我。这让我一颗狂跳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心头顿生紧张,询问她为何他爸爸想见我时,她说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担忧我不去,她居然骑着电瓶车亲自到楼下来接我。

    她这样级别的女神出现在美女稀缺的北区,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若是在以前,我肯定兴高采烈的坐上她的电瓶车,享受他人向我投来的羡慕眼光。这一次,我隐隐猜测可能跟那本书有关,担心这本书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差错,有种让人找上门来问难的感觉,这高豆豆就好像是前来问难的代表使者,让我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即便我坐在她的电瓶车后座上,哪怕第一次扶住了她的小蛮腰,心里依旧开心不起来,因为我担心若是那本书真的出现了什么差错,他们父女俩会不会一起朝我发难。

    一想到,到时候这女神瞪着眼攥着拳朝我呵斥的场景,我就感到心里发寒,暗自祈祷他爸爸想见我跟那本古书无关。

    高豆豆带着我很快出了东门,到了一个小公园的露天停车场。

    一辆停着的宝马车忽然打开了车门,后座上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朝我们挥手:“豆豆,这边。”

    高豆豆将我送到了宝马车的跟前,朝着那中年人叫了一声“爸爸”,随即朝我介绍道:“这是我爸高翔。”

    我下了电瓶车朝那中年人看去,他长相英俊,剑眉朗目,梳着大背头,看起来很有派头。

    我走到车门前,朝他打招呼道:“高叔叔好,您找我?”

    高翔并未下车而是不停的扫量着我,而后笑道:“你就是李杨吧,上车,我想跟你谈谈”而后又朝高豆豆道:“豆豆,你先等会儿。”

    我点了点头钻进了宝马车的后座,顺手关上了车门,看到车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名年轻的司机。

    我的祈祷并未灵验,他果真为了那本古书而来。

    高翔拿出那本古书,将其放在我的膝盖上,问道:“李杨啊,这本书你看过没有呀?”

    要说没看,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我点头道:“我捡到这本书之后,曾翻了翻。”

    高翔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眉头微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高翔见我一脸迷茫,笑道:“你在这书里看到了什么啊,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

    “里面有很多古字,后面还有一副画”,我回答道,心想你难道不会自己看吗?为什么要问我?

    “你再打开看看!”高翔的语气忽然有点冷了。

    我急忙打开那本古书,这么一瞧顿时大惊失色,青铜页上的古字一个也没有了,就像被人生生的擦去了一样,后面那幅画也没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高叔叔,这真不是我干的!”我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实在想不明白,这上面的字和那幅画怎么消失不见了呢?

    “我问过豆豆了,你把书拿给她之后,她也看过,说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方才你却说这里面有古字还有一幅画,李杨同学,我想请问你那些古字还有那幅画去哪里了?”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翔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听说你是生命系的?”

    我点头道:“对,我是生命系的。”

    “东都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你上这个学也很不容易吧?”高翔朝我笑道。

    我回答道:“嗯,是挺不容易的。”

    高翔道:“一年四十万的学费,莫说在外地就算在东都市,能拿的出这笔钱的,也不是很多,想来你父母的压力很大吧?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的话有些触动我的心弦,点头道:“这么高昂的学费的确压力很大。”

    高翔道:“李杨,我知道你也是孝顺的孩子,所以只要你把这古书里的那些古字还有那幅画拿出来,我愿意包你大学四年的学费。”

    他的话让我如遭电击,倏然瞪大眼睛瞧着他,他拐弯抹角的说这说那,感情是怀疑我将那些古字还有那幅画给特意弄去了,以此向他勒索。

    “高叔叔,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内容哪里去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十分诚恳的告诉他。

    高翔玩味一笑,道:“李杨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那些古字还有那幅画给画出来,我不仅包你四年的学费,每年再给你十万,怎么样?”

    “高叔叔,匆匆一瞥而已,那些古字和那幅画我根本记不住!如果您怀疑是我捣鬼,您大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明辨是非。若真是我捣鬼,就算把我抓起来,我也无话可说!”

    高翔的话让我十分的不痛快,所以语气态度也差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刚想打开车门,却听高翔道:“李杨同学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豆豆,我说的话依旧算数!”

    “不用了!”我朝高翔冷笑道:“清者自清,若是您真的怀疑是我干的,请您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没有说下去,而是给了高翔一个冷眼。

    我以前跟我老爹去乡下收东西,没少遇到那种给了钱之后,又诬赖没给钱的无赖,对付这种人只要你理直气壮的说打电话报警,多半会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古书为何会这样,但是高翔若是敢诬赖我,即便他是高豆豆的爸爸,我也不会任由他随便拿捏。

    高翔对我的话感到有些意外,忽然寒声道:“真要是闹到那一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李杨,你还是好好想想,这里是东都可不是你们那个小县城......”

    我听了他威胁的话后,不禁嘿嘿的笑了起来,抚摸我那满头的黄发,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猛然搂住他的肩头。

    高翔神色陡然一变:“你干什么?”

    前排的年轻司机猛然回头道:“小子,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老板!”说着就要朝我伸手。

    “别动!”我朝那年轻的司机恶狠狠瞪了一眼。

    那年轻的司机见我面目如此狰狞,不由的一呆,扭着头看着我。

    我瞥了一眼那名司机,而后朝高翔冷笑道:“高叔叔,你可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在我们关西那片,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人,人们叫这种人为刀莽子。我爷爷就是刀莽子,当年肠子都流出来了照样宰了七八个小东洋,你若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介意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刀莽子的孙子!”

    那年轻的司机听到“刀莽子”这个词,面色陡然大变,显然他也知道关西“刀莽子”是什么,他朝高翔道:“老板,这种亡命徒,我们不要惹他,犯不上。”

    此时,高翔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

    我哼了一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高豆豆在车外等着,根本不知车内发生了什么,见我面色难看的出来,忙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微微摇头,迈步而去。

    她又看向坐在车子里的高翔:“爸,怎么了?”

    高翔淡淡道:“没事,你回去吧”,说完关上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高豆豆骑着电瓶车追上我,向我询问发生了什么。

    我将事情说了出来。

    她有些气恼道:“我爸怎么这样呢?你给我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的呀。”

    我叹了一口气,朝她道:“你爸爸这回算是赖上我了,他是不会罢休的。”

    高豆豆歉意道:“对不起。你放心,我给他说清楚。”

    我微微点头,心想,他妈的要是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还给他们,拍马屁不成,惹了一身的骚。怪不得韩德昭不肯把书给他,这高翔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由的看向了高豆豆,顿时心思复杂无比。现在我得罪了她爸爸,他怎么会允许他的女儿跟我来往?

    我的爱情还没有开始,似乎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上来,我送你回去”,高豆豆朝我道。

    此时,我已经没了任何心气与这位女神接触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可笑。

    前几天我做梦都是她,朝思夜想的也是她,可现在,我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我朝她道:“不用了,我正好要在校外买点东西,你回去吧。”

    高豆豆看我心情不佳,于是点头道:“那好吧,有什么事,你联系我”,说完骑上电瓶车走了。

    我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倏然长叹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给我老爹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韩茂春以及韩德昭的事。

    结果,我老爹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子是谁,也许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情绪低落,他一直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惹事了。

    于是,我将捡到古书以及高翔找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老爹当场怒道:“娘了个屁的,竟然诬赖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儿子别怕。我叫上你三叔,大伯,四姑父,还有我那些朋友,去找这姓高的算账!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就不算完!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李家是干什么的。”

    我不禁笑道:“行了,你就别癞蛤蟆咬牙了。这里是东都,人家一切都讲法律,你以为是我们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县城啊。”

    老爹骂骂咧咧的又说了一阵,这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