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阳“嗖”得一声,越过了众衙役。

    那名阻拦衙役逃走的捕快只感觉汗毛倒竖,耳旁已经传来“聿聿”的嘶鸣……

    一道身影被高高抛起后,摔在闷头跑路的李清阳面前。

    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清阳被吓了一跳,一个标准跨栏越过尸体,继续玩命跑路。

    而一众衙役亲眼看到上司被撞飞,也立刻四散逃命。

    马头山脚下,顿时乱作一团。

    李清阳看到一个一个衙役超过自己,顿时大惊,伸手去拉却没拉住,反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卧槽!”

    李清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马头蚕神正在空地上乱杀。一个个没来得及躲开的衙役或被撞飞,或被马头尖牙咬碎头颅,场面惨烈得犹如人间炼狱。

    而随着一个个衙役的死去,一人多高的蚕神居然在极速变大,没一会功夫就如吹胀的气球般长到三米多高。

    硕大的马头上,两只海碗大小的红眼跟李清阳一个对视。

    随后蚕神毫不犹豫的放弃众人,直冲他而来。

    “娘咧!

    我不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至于追这么紧嘛!”

    李清阳体力透支,咬牙踉跄起身后继续奔命。可庞大的蚕神身躯一游就是几米,满是尖牙的马嘴眼看着就要咬到李清阳的后脑勺。

    突然,一道黑影从西边极速飞来,冲着李清阳面门直直撞来。

    李清阳立刻气沉丹田,一个闪身躲避后顺势大钢叉一拍。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淘仙还没来得及开骂就被直接拍到了三米多高的蚕神身上。

    一阵淡金色光华亮起,隔绝住黑影撞入蚕神身躯,但蚕神也因此被撞得一顿,马嘴里发出“聿聿”的痛苦嘶鸣。

    “什么玩意?”

    李清阳都看懵了,不过有神灵刺激在前,他对这种不对劲的玩意儿已经麻木了。

    “牛批!

    你顶住,我先撤!”

    李清阳拄着钢叉喘了好一会后,最后选择给黑影点了个赞,然后深呼吸一口后继续跑路。

    淘仙想要再追,却被愤怒的蚕神直接缠住。

    李清阳这边还没跑两步,又有两道裹在狂风中的虚影冲着他俯冲直下。

    “还有完没完了...”

    李清阳这次没躲,钢叉横扫直接逼的张祖德叔侄紧急迫降。

    一叉挥出,李清阳静静看着对面的两个...官。

    对方一胖一瘦两个人身上的官服太明显了,李清阳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怒意。

    如果不是这群狗官,自己又怎么会成为祭品。

    最让李清阳不能接受的是,他被卖了,但没收到一毛钱!

    张林脸色苍白,胖脸上满是虚汗。

    张祖德飞行了一路,却是脸色未改,他眯眼看了一眼钢叉就确定了李清阳的身份。

    “大胆祭品,还不放下金精叉束手就擒!”

    混迹现代社会二十多年的李清阳都懒得跟这种人废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自诩正义,倚仗手中权力草菅人命已经习以为常了,你跟他讲人权,他只会回你“放肆”两个字。

    在他们这种人眼中,平民百姓与市场的鱼肉没有一点分别,甚至还不如那些美味佳肴。

    李清阳越想越气,甚至第一次不想多费口舌。

    他直接金相诀一掐,手中钢叉一收一放,毫不犹豫地直直捅出。

    “***,老子弄不过那条虫还弄不过你们!

    看叉!”

    张林虽然被张祖德带来了马头山,可他本质上只不过还是个普通人,看到祭品“负隅顽抗”,直接很识相地选择跑开去拦截那些跑路的衙役。

    张祖德看到李清阳手中钢叉上吞吐的金相之力,原本威严而又不屑的表情顿时一凝。

    “六相诀?

    你是灵教之人?”

    李清阳懒得废话,手举钢叉猛捅。

    见面前的祭品不管不顾杀来,张祖德也不含糊,一张土褐色符咒往身上一拍,顿时周身土黄光芒一闪。

    “区区金相之力,看你怎么破我厚土...”

    噗呲!

    钢叉贯穿肉体的声音打断了张祖德的吹牛节奏…

    “你这是什么招数?”

    张祖德诧异地抓紧叉身,满眼不可思议。

    吞吐着金芒的钢叉只是被阻拦了一瞬的功夫,就被“大力出奇迹”的李清阳用力一凿,直接捅穿了自己的肩膀。

    若不是自己临时避开了一些,此刻恐怕已经饮恨。

    “死!”

    李清阳这一捅虽然没有捅到对方要害,但怒极的他不管不顾地顶着钢叉,凭借一股蛮力将张祖德硬是推出去十几米,直到狠狠撞到一棵粗壮的大树才停止。

    噗!

    张祖德后背重重撞上树身,两伤相加,他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放肆!我乃朝廷五品官员,你身为灵教徒...

    啊...”

    话没说完,回应张祖德的是李清阳抓着钢叉跃起,然后踹向他腹部的狠狠一蹬。

    张祖德腹部被狠踹之余,再也握不住借力抽出的钢叉,五根手指被叉芒划过,顿时整齐断裂。

    “啊…我的手…”

    重伤之下的张祖德顿时怒极。

    一个回身旋风腿踢开钢叉之际,一张金色符咒已然在手。符咒一挥瞬间化为符刀,朝再次持叉横扫而来的李清阳射出。

    李清阳扫出的钢叉正好撞到符刀,李清阳只觉得手中一震,虎口剧痛传来,险些钢叉脱手,而符刀则直接被钢叉击碎,化为符纸碎片落地。

    这一停顿的功夫,张祖德另一张赤色符咒已经射来。

    李清阳毕竟没练过武,反应力可不像真正高手一般,直接被符咒打了个正着。

    顿时,烧死“吴三荣”的火焰再次在李清阳身上瞬间升腾而出,眨眼间就把他吞没。

    “烫烫烫....

    啊...”

    李清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

    他只觉得全身都传来强烈的灼热感,然后是仿佛被无数尖锐的针同时刺扎,那种疼痛穿透着他每一根神经。

    李清阳的毛发在高温中蜷曲、燃烧,发出刺鼻的焦糊。皮肤开始由红转黑,接着便开始起泡、破裂,露出被高温灼伤的血肉。肌肉在火的炙烤下逐渐收缩,李清阳惨叫着开始不自觉抽搐,满地胡乱打滚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可怕的火焰。

    疼痛不断加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李清阳的意识。他觉得呼吸已经困难起来,肺部挤满了灼热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火焰消耗殆尽。

    他的喉咙逐渐干涩,嚎叫慢慢变成痛苦的呻吟,直到再无声息。

    李清阳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倒地不起。

    张祖德全程怨毒地看着李清阳,直到对方身上火焰褪去,成为又一具扭曲的“焦尸”。

    直到此刻,张祖德才掏出一张天蓝色符咒拍到身上。

    然而内伤能治,断指难续。

    张祖德为自己的托大致残,无比懊悔。

    但此刻却不是懊恼的时候,张祖德强忍着伤痛看向现场另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