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城尚有六人屹立不倒,东墟与西墟也各有四人坚守在战场上。

    而南凰神国,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人。

    “戬儿,”南凰默风以低沉的嗓音呼唤道,透露出难以言喻的落寞。

    “九战皆输,我南凰尚有最后一个名额……你,可曾明了?”

    “明白!”南凰戬眉头紧锁,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不屈。

    “最后一战,无论敌人如何,我必全力以赴,力求一胜。”

    “身为南凰之皇子,我誓以血肉之躯,捍卫南凰之荣耀。”

    “即使要付出生命的沉重代价,也誓要阻止南凰在这场中墟之战中,背负上全败的永久耻辱!”

    中墟之战的烽火依旧熊熊燃烧,战鼓之声不绝于耳。

    北寒城与东墟宗交锋,东墟败退;北寒城再遇西墟宗,北寒亦尝败绩。

    然而,在这胜败交替之间,却暗藏着微妙的平衡与较量。

    下一轮的战斗,再次轮到了南凰神国——那个已近乎绝望,仅余一人坚守的国度。

    在这一刹那,全场的视线犹如无数利箭,齐刷刷地指向南凰神国的方向。。

    那最后一位出战者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

    只有南凰昔日的太子,亦是南凰战阵中无可争议的最强者——南凰戬,方能担此重任。

    南凰之路,布满荆棘,每一战皆败,却仍咬牙坚持,未曾让南凰戬提前踏上战场,只为保留那最后的尊严与希望。

    全败,那将是南凰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是他们绝不愿承受的沉重代价。

    周围修士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尤其是来自于其余三域的修士,或带着戏谑,或藏着冷笑。

    而那位始终端坐于尊位之上,淡然自若的北寒初。

    虽未发表任何言论,但他的存在,却是这场战役背后最深刻的根源。

    所有人都清楚,正是这位“北域天君榜”上的璀璨星辰,左右了今日三方界王宗门的种种举动。

    此刻,矗立在战场中央的,是西墟界中仅次于西墟宗的又一强大势力。

    幽荒谷的新宗主月历天。

    此人已在界主境第十层的巅峰停留了整整五百年。

    其灵气之雄厚,对界主巅峰之境的领悟,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上一场与北寒修士的对决中,月历天不过寥寥数个照面,便轻松取胜,几乎未损丝毫元气。

    这一举动,显然是对南凰神国最后的希望与尊严也不留情面。

    企图让他们承受十战皆输的奇耻大辱,永远镌刻在中墟界的史册之上。

    月历天的目光,如寒冰般刺骨,落在了南凰戬的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挑衅与蔑视并存的淡笑,仿佛已将南凰神国的最后防线视为囊中之物。

    “戬儿,”南凰默风的声音此刻却是坚定了不少。

    “此战,这已不再仅仅关乎中墟之战的输赢,它关乎的是南凰神国最后的颜面与荣耀。”

    “你要向世人证明,南凰的血脉,永不言败!”

    “是!”南凰戬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他的五指紧握,指节间发出“咔咔”的声响。

    全身的肌肉如同山峦般逐渐隆起,战意在他体内沸腾,犹如火山即将喷涌。

    他尚未踏入战场,但那股无畏的斗志,已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空间。

    “等等!”

    就在南凰戬即将跃身入场,以一腔热血捍卫南凰荣耀之时。

    一个平静如水的声音,突然在这片喧嚣的战场上响起。

    南凰雪衣缓缓站起身,而后她那清冷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的战场:

    “渊帝,南凰战阵的最后一道屏障,将由你来捍卫!”

    此言一出,全场皆是一片哗然,震惊的目光如潮水般涌向南凰雪衣。

    南凰默风猛地转身,双目圆睁,怒意在他脸上如火焰般燃烧:“你说什么!?你竟敢……”

    自中墟之战的帷幕拉开之后,南凰雪衣始终安静地端坐于原地,如同一尊冷漠的雕塑,未曾吐露半句言语。

    众人皆以为,她是因内心深知自己犯下大错,无颜以对南凰的族人,更无心多言。

    然而,在这决定南凰最后荣耀的关键节点,她竟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

    说出了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言辞。

    “雪衣,你……这样够了!”南凰戬的脸色骤变,阴沉如水。

    “兄长,你退下吧。”南凰雪衣的声音依然保持着那份冷静。

    旋即她再度看向渊帝,再次重复道:“渊帝,入战场,为我们南凰而战!”

    渊帝闻言,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混账!”南凰默风怒发冲冠,他的胡须在风中乱舞,双眼如同喷火的巨龙,直视着南凰雪衣。

    “你还嫌今日的祸事不够大吗?你竟让一个八级界主踏入这战阵,这已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

    “现在,你还要让他出战!?你是想让我们南凰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要将南凰那最后的一抹尊严也狠狠践踏吗!”

    南凰默风手指渊帝,愤怒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

    “我自有分寸。”

    南凰默风愤怒地转过身,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南凰戬:“别管她!戬儿,你才是我们南凰的希望,入战场,为我们南凰而战!”

    “风伯,”南凰雪衣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宛如冬日里最坚硬的寒冰,

    “在这届中墟之战的舞台上,我,才是那个拥有最终决断权之人。”

    “我的话,便是铁律,无论是谁,即便是父皇,也无法撼动分毫!”

    南凰默风侧目而视,他的声音怒火不减:“从你为了个人私欲,不惜将南凰推向万劫不复之地的那一刻起,你便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若你此刻能放下身段,亲自前往北寒城,向北寒初恳求宽恕,或许我们还能承认这一点。”

    “然而在此之前,你乃是我南凰神国最大的罪人!”

    结界之内,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无人再敢轻易吐露半句言语。

    这场内部的纷争,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