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想到周若楠,心里就热乎乎的,前世她走后,因为愧疚还有别的原因,他一直都没再娶。

    哪曾想,转眼又从个糟老头子,做回了二十多岁,生龙活虎的小后生……

    一颗心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陈永威见他神游天外,拍了他一下,“哥,我送鱼回去的时候,我阿奶说,淡水鱼别腌的太咸,晒干后和海鱼一样好吃。”

    “晓得,你打一斤烧酒回来抹上面腌……”

    “我阿奶连电灯都舍不得亮,你让她买烧酒,那还不心疼死她!”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顺着长塘往回走,这时候在塘边捞鱼的人已经没了。

    李长乐见除了村头支书家隐隐有灯光透出,别的地方都黑黢黢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到陈永威家外面的弄巷,李长乐挥挥手朝家走去,只见周若楠还在水桶前,“全都杀好了啊?”

    “嗯!锅里有热水,你去打水洗洗!”

    “不用,我去水井边冲洗一下就行!”李长乐说着又看了看她,“要我帮忙么?”

    “不用,就最后几条了,码好就来!”

    周若楠把最后两条码好,将竹编的蒸篦压进桶里压一块石头在上面,让鱼肉充分吸收盐分,明早起来将鱼用腌鱼的盐水洗一遍。

    再控干鱼身上的水后,摊开放在晒鱼帘上晾晒,每隔一两个小时翻一次,中午太阳最老辣的时候,可以用帘子盖住省得出油,等下午太阳没那么辣了,再掀开帘子继续晾晒。

    像这样的天气,一般两天就可以完全晒干,然后收起来挂在通风干燥的地方保存。

    李长乐脱掉长裤和衬衣,闻了一下,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不洗洗还真是没办法上床。

    趿拉着一双剪掉鞋带的烂塑料拖鞋,在家找了一圈才发现家里连块香皂都没有。

    只得拿了块肥皂、提着水桶,去了水井边,打了一桶水起来,从头淋下,用肥皂把身体从头到脚抹了一遍,搓洗几下后,又打了一桶从头淋下。

    伏天里,水井里的水凉悠悠的,两桶水下去,浑身的热气都被冲跑了。

    这年头,家家都没浴室,六月天的黄昏饭后,住在附近的男的会来水井边和小溪边冲凉。

    像他这样注意影响的穿条平口短裤来,不注意的,穿着条三角裤头就来水井边。

    红的、花的、裤头和时隐时现的不可描述的部位,以及半张大白屁股在那晃来晃去,着实辣眼睛。

    李长乐提着水桶,浑身湿漉漉的回家,看到周若楠放在竹椅上的衣裤,拿着去了房间。

    透过蚊帐见大儿子规规矩矩的躺着,小儿子一只脚抵在隔板上,一只脚搭在他老大的肚子上,小嘴还吧唧吧唧的,可能梦到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他撩开蚊帐将小儿子腿拿下来,将蚊帐塞好,脱下裤头拿了干毛巾将身体擦干,换上干的,这才拎着湿漉漉的裤头往外走。

    周若楠穿着件月白色的露肩小衫还有条黑色棉布短裤,打开灶屋走了出来,看到他递过手里的木盆,“放里面,明早一起洗。”

    “好!”李长乐跟着她朝房间走,“老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周若楠扭头看了看他,“是要拿钱么?”

    “不是,我身上还有一块多,这几天都不用拿钱了。”李长乐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忽然感觉鼻孔里有一阵暖流,紧接着,就感觉两管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

    “哎呀!流鼻血了!”周若楠惊呼一声,忙拿起床头方凳上放着的草纸,递给了他,“可能上火了,我去给你煮点凉茶!”

    “不用,要煮也明天煮!”李长乐仰头用草纸摁住鼻孔,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看到她太激动,才像个嫩头青似的流鼻血的?

    周若楠去舀了一碗凉水来,把毛巾浸湿后擦了擦他鼻梁,然后把毛巾敷在他后颈,“还在流么?”

    “没了!”李长乐转身抓住她的手,“阿楠,我……”

    周若楠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想干啥,抽出手说道:“累了一天了你早点睡,我把碗端出去,省得摔了。”

    李长乐从后背搂住了她,“阿楠,我以后真的改……”软香温玉在怀,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话音未落,鼻血又流出来了。

    “卧槽!难怪说沙噀是大海的阳物,真踏马的猛,下次再也不吃了!”

    “不要脸!”周若楠瞪了他一眼,拿了草纸浸湿贴在他鼻梁上,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

    李长乐打蛇随棍上,涎着脸接过她手里的碗,“阿楠,你累了一天了,我拿去放好,我们早点睡。”

    周若楠没应他,上床拿起枕巾驱赶蚊帐里的蚊虫,然后把蚊帐压在草席下面,把枕巾铺好后,躺了下去。

    李长乐收拾好鼻子出来,踢掉拖鞋上床,拉过周若楠脚那头放着的枕头放在她身边,两眼热情似火,“阿楠……”

    周若楠看他的样子,觉得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那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拨开了他不老实的手,“你刚才说要跟我商量一件事,你说什么事!”

    李长乐俯身看着她,“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你不想我再流一次鼻血了吧?”

    “累了一天了,你不累么?”

    “不累!你老公的体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长乐话音未落就伸手把灯线拉灭,稀稀疏疏的忙了一会儿,刚俯身压了下去,对头小床上就响起了李小洲的喊声,“阿娘,我要嘘嘘!”

    “兔崽子,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时候喊!”李长乐忍不住骂骂了一句。

    “憋住,阿娘马上就来。”周若楠一把将李长乐推了下去,说罢就伸手拉开了电灯,撩开蚊帐下床抱起李小洲就往放在外面的马桶走。

    李小洲搂着她脖子,睡眼惺忪的看着满脸怨念的躺在那的李长乐,“阿爸,我嘘嘘完,要跟你一头睡!”

    “……”李长乐闭上眼睛装死,想着必须赶紧挣钱起房子,让两个小东西自己住一间屋,不然,早晚把小阿乐吓残。

    周若楠睨了他一眼,觉得他根本就没换脑,还是以前的那个李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