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诸葛青阳会被就此劝退?如果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不,尽心尽力如他,再度来了电话。

    擎空·凡尔斯只瞥一眼,果断拒接。“那群小鬼这么坚持不懈干嘛……非得让洛凡带个鬼出场才肯罢休?”

    “他们又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想让同学参加聚会也没什么错。好歹装装样子吧,不然被发现不对会更麻烦。”凌雪倒是表现得比事主还上心。

    “怎么个装法……?那女的死得尸骨无存我上哪找去。”除了摆烂,他别无想法。

    秦闫大致听出了点眉目,便也加入话题:“你扮作洛凡可能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你找不到个女伴能扮作那个女孩。一劳永逸的说法只能是他俩分手女孩离开了吧?”

    “分手不代表不能参加全班聚会。”凌雪直接否定了后者的可能性。

    “不如……你牺牲一下?”

    “???什?”秦闫刚在看手机,可能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高能剧情。只觉有只不怀好意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抬头看见擎空·凡尔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回答我当你默认咯?”

    “等等等等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要搞事的表情!你要我牺牲什么?!”

    抗议无效,霸道如混沌飞王可不会予人反驳的机会。“既然这事推不了,那就只能……”他边说边对凌雪使眼色,“相信你办得到吧。”

    虽然但是,凌雪其实也不想当这个帮凶的。“该说不愧是你吗?这对我来说确实不是难事,但他愿意吗?”

    “这多简单。”他迷之自信,附在秦闫耳畔,低语,“救命之恩,不用你以命相报,只需……陪我演过这一次。”

    秦闫顿时脊背发凉,危机感如黑云压城而来。“……不我不同意!”

    见人情绪激动并且准备开溜,擎空·凡尔斯抢先一步将其逼至墙角:“认命吧你已经上贼船了。”

    “你是黑社会吗?”这场面怎么那么像……凌雪满头黑线。

    “不不不,曾经的我可是比黑社会还恐怖的存在。”

    “我倒是觉得毛球就能治你。”凌雪已是槽多无口,叹了叹气。随即靠近秦闫,对他施展变身术,“抱歉了,这大概是目前的最优选项。”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擎空·凡尔斯一点一点高起来,人震惊傻了。

    “即刻起至聚会结束,你便是佟泠溪了……”擎空·凡尔斯细看一番,忽而乐了,“唔,蛮可爱一女孩子嘛。”

    “你,你……”发现声音也变了,又不敢吱声了,气到发抖。

    “你就别气他了……”凌雪不由得愈发同情秦闫了。

    旷日经年,那谁嘴欠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栽他手上也是实惨……可怜的人类。

    擎空·凡尔斯俯视比自己矮了个头的佟泠溪,煞有介事“善意”提醒:“一天时间,加油适应咯。”

    佟泠溪抱头蹲了下去,痛苦面具属实是。

    这时,毛球来到人身边,蹭了蹭。

    “走了,毛……球。那人还需进行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擎空·凡尔斯甩着狗绳,见它歪头看自己就是不动,只好过去把阿拉斯加犬抱走。卯足了劲才站稳,“你好重啊……果然还是猪适合你。”

    “阿拉斯加,大型犬,你想什么呢?”凌雪看了眼还没缓过来的“佟泠溪”,想着让人自己先静静,就到厨房准备饭菜了。

    许是蹲久腿麻了,佟泠溪一言不发起身,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

    然而,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已经出去遛狗了。

    ……

    凌雪烤了饼干,端过去敲门,半晌也不见回应。

    而擎空·凡尔斯业已遛完狗回来,一开口就是标准气人语录了:“那人还自闭呢?”

    “正常人都很难接受吧,你来一块?”

    “免了。虽然我很想再次见识这张脸的主人女装的模样,但绝对不是我自己来哈哈哈哈……”

    “少说两句吧你,你甚至都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凌雪觉得还是把对方的嘴堵上为妙,遂干脆拿起一块饼干塞了进去。

    他倏忽感应到什么,走向楼梯口的镜面玻璃前,将饼干咽下。“哎哎是你啊,这次装死居然只用了半天一夜的时间,优秀。”

    [住口,停止你的骚话!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

    “别把锅全扣我头上呀,要说真正动手的,那可是……况且,也是形势所逼。总不能挖个死尸一起吧?我倒不介意,前提是得有啊?或者,但凡你有实体,都可以成为这个最佳人选呢~”

    [……我可求你别顶着我的脸满口骚话,还净不干人事。]

    “哎,就是玩儿。只能怪你自己太差劲,才会屡次让我得逞呢……好了,请你继续装死吧。”说罢,不再理会,转身就走。

    “……你还真是屑啊。”

    “这年头又有几个不是屑呢。”面对凌雪的评价,他耸耸肩,似笑非笑。

    “无法反驳,但你真是连样子都懒得装。”她再次上去敲了敲门,仍旧不被搭理,“还没消气吗?”无可奈何,将饼干放在桌上,又去把被遗忘许久的洛兮玥放出来。

    灵威天羽与混沌飞在心灵空间激斗良久,前者难得夺回了主导权。

    “……打扰了哦。”尽管明知得不到回应,也还是礼貌性敲了门,然后才用羽毛撬锁进去。

    默默翻动着桌上临摹的符纸,复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坐于床沿。

    擎空·凡尔斯察觉到身后之人极其细小的动静,温声:“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可以一切重来,那个晚上你不会再做相同的选择。”

    闻言,佟泠溪缩进被子里:“……反正也没办法重来,我懒得考虑那种可能性。倒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想进来,方法多的是。”

    “自便吧,你要干什么我也拦不住。”她认命似的闭上眼睛。

    “若实在无法接受,不去也罢。没必要再多一个……像我一样在他面前活得毫无尊严。”

    “……请你出去,让我再自己待会儿,顺便帮我把门关好。”

    擎空·凡尔斯不再多言,悄然退出房间,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