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干活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脱下来,干完活了又能随时戴上。

    苏挽烟闻言拿起男镯,拉起余南卿的手:“你也试试。”

    掌柜忙止道:“贵人,男镯有男镯佩戴的方式。”

    “嗯?”

    苏挽烟好奇,只见掌柜将镯子拿过,轻轻一掰,便见镯子从中间分开,往余南卿手腕上一套,一合,便戴上了。

    毫无痕迹。

    苏挽烟更好奇:“为什么男子的佩戴方式这么方便?”

    掌柜又笑呵呵解释:“这是因为男子的手不如女子柔软,不使些方法很难将镯子戴进去,且……女镯大部分做得精细,再做成男镯的佩戴方式,只怕镯子本身也容易被破坏。”

    苏挽烟闻言又恍然:“原来是这样。”

    掌柜说得很有道理,这细细的镯子一掰,力道大了可能还会把它掰断了去。

    苏挽烟把镯子凑过去,余南卿立即配合的也把镯子凑过去,一双镯子就这么华丽丽的戴在两人手上。

    苏挽烟看着喜欢,问掌柜:“这个多少钱?”

    “价格上或许会有些许贵。”那掌柜伸了一个手指头:“需千两白银。”

    苏挽烟微惊,千两白银,便是百两黄金,那确实有点贵。

    她看向手里的镯子,这么细一根就要千两,论金的话,余南卿那只镯子还划算点。

    她知道这镯子胜在精美,人工上就要花上不少的时间,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伸手想要将镯子摘下来:“算了,有些贵。”

    千两白银等于百两黄金,以黄金换算,贵了贵了。

    余南卿抬手止了她的动作,看向掌柜开口:“八百两。”

    价格压得不是很多,掌柜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拧眉想了好一会儿,咬牙:“行,八百两便八百两,便当二位愿意交孙某这个朋友。”

    说完,他又恢复了笑脸:“不知二位是现在戴着,还是要装盒?”

    “戴着。”不等苏挽烟说话,余南卿就已经开口。

    “诶,好。”

    虽然不装盒,但那个精美的红木盒子,还是要送给买家的。

    余南卿讲价的时候,苏挽烟一直没说话,直到从玉器铺出来,苏挽烟才小声道:“感觉还可以再少一点。”

    余南卿眉尖微挑,勾唇:“此物做工了得,纯度与玉饰属上乘,确是珍品,价值千两并不夸张。”

    苏挽烟恍然的点头:“哦。”

    那她确实不识货了。

    “你出八百两,那掌柜答应得爽快,我还以还价还高了呢。”

    余南卿笑着,没有回话,将那块没吃的烙饼递到苏挽烟嘴边,苏挽烟张嘴便是吧唧一口。

    掌柜是开门做生意的,一天下来见过的人没有几千也有数百,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他心里早已门清。

    余南卿与苏挽烟光是身上那身衣裳,不论图腾,只论锦缎,都足够平民百姓吃喝一辈子,那玉饰铺的老板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况且,对余南卿来说,这对对镯已经是苏挽烟一身行头里最便宜的首饰。

    唔……这么说也不太准确,苏挽烟喜欢买东西,但只会买她觉得划算的东西。

    就连在京城的首饰,许多买的都是价格适中的物什,有些必要的物件,也都是递了牌子,店伙计拿着牌子到王府收钱。

    真正贵的,都是余南卿送给苏挽烟的那些首饰与珍品。

    不过也无妨,苏挽烟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余南卿也不希望她想那么多,凡事有他就好。

    买完镯子,苏挽烟又被街边的小银摊给吸引住了。

    这里的特色首饰还真不少,且不论那些十分昂贵的店铺,就街边的小摊,京城的要么大多质朴,要么端而矜持。

    但这里的首饰都是五彩缤纷的,天蓝与鹅黄相衬,红玉与珠翠浑然天成,苏挽烟没忍住,又买了许多便宜的珠钗首饰。

    就连这里的衣服锦缎,色彩大都鲜艳。

    苏挽烟的购物欲上来,那是想止都止不住,就连一个彩色的同心结她也要买。

    余南卿手里拎着她买的东西,也不拘着她,只勾着唇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直到后面秋叶提醒道:“娘娘,馥城那里肯定还有更好的,您现在不必急着将这些物什买完。”

    苏挽烟顿时醍醐灌顶。

    对哦,他们是要来馥州定居的,又不是来旅游的,这里不过馥州边界的一个城镇,到了馥州城,那里肯定还有更好看的东西。

    苏挽烟闻言连连点头:“不买了不买了。”

    她挽起余南卿的手:“咱们定了客栈是不是?咱回客栈休息去。”

    余南卿宠溺的笑着:“好。”

    在城镇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苏挽烟跟余南卿准时出发。

    最后两日,队伍行走得十分安稳。

    而另一边,余南卿的报告文书,快马加鞭的被送进了朝廷,其中还连带着地方官府的查办信息与尸检报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在御书房批奏,她“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怒眉凛然:“你说什么?”

    禀报的公公将腰弯得极低,手里还捧着文书,眉头对着地面,完全不敢看太皇太后神情:“来报上说……您派到恭亲王身边的宫女,与代意秋……在半路自相残杀……都死了。”

    “怎么可能!”太皇太后明显不信。

    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付嬷嬷忙上前,将太监手里的文书拿过,双手奉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深吸了口气,凛着眉头拿过,拆封,打开。

    第一折是余南卿所写的奏折,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代意秋心高气傲,与一众女子不合,怨声四起,举刀挥之,尽猝。

    特请镶城周大人查明此案,文书已附,太皇太后尽可查阅。

    尽管只是一些文字,但太皇太后依旧能读出话中的高傲与目中无人。

    她咬牙沉吸了口气,难掩心口的怒意,把余南卿的文书放到一边,将另外一本打开。

    这本是镶城周祝周府尹所查到的事情经过与结果,其中还附了所有死者的尸检报告,里面字字句句都扎在了太皇太后的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