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全京城的人都以为恭亲王府的命数已尽,没想到就因为苏挽烟进府,生生将余南卿的命数给扭转了过来,不仅瘫痪被治好了,还与余南卿一同前往战场,与东海殊死一战,大胜而归。

    也算是夫妻齐力,报了数年前的硝水之仇!

    瞧瞧,这恭亲王妃不是恭亲王的福星是什么,敢与王爷同生共死,这还不得好好宠着供着?

    那一群吃瓜的人,听得又是连连点头,一眼望去,这不仅是这桌的,其他桌的也围了上来,就像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个个都伸长头去听。

    “诶?那王爷的瘫痪是谁治好的,可有没有说?”

    “哦那就更神奇了。”‘讲故事’那人神秘道:“这一层恭亲王府里的人谁都没透露,王爷养病期间,谁都不得出入王府,而这其中,只有王妃一人与王爷朝夕相处……”

    他压低了声,让周围的人也猫低了头,生怕听不清:“我严重怀疑,王爷的病能痊愈,与王妃娘娘脱不了干系,你们想啊,当时谁都不能进王府,唯一能接近王爷的人,便只有王妃了,你们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此话一出,众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照你这么说,王妃娘娘还会医咯?”

    “那不一定,我也只是猜测,但当时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那人故意留了个勾子。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本人不才,刚好从京城来。”那人得意一笑,剔着牙:“刚巧有事到馥州寻亲,没想到竟碰上恭亲王成亲,今日那新娘子我看了,正是恭亲王妃,断不会错。”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听到的传闻不会有假,恭亲王十分宠爱王妃娘娘。”

    “呸,方才说纳妾的,就属你声音最大。”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午时刚升起的传闻,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被百姓新了解的事实掩盖。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次恭亲王府迎亲,迎的是恭亲王妃。

    同时,他们在京城发生的事,让馥城一众千金听得感动连连,这便是她们口中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而男子听了,更言道娶妻当娶恭亲王妃这样的贤妻。

    这半日内馥城发生的事,苏挽烟并不知情,因为她早早就睡过去了,等到黄昏日落,苏挽烟才从睡梦中饿醒。

    她刚挪动身子,秋叶的声音便轻轻响在耳边:“娘娘,您醒了啦?”

    苏挽烟睁眼,入帘便是昏暗的烛火摇曳。

    黄叶很麻利的将屋中其中烛台都点上,昏暗的房间一下就亮堂了不少。

    苏挽烟左右望了望,听到前院还熙熙攘攘传来喜闹声,好奇:“宴席还没结束啊?”

    他们好像是中午就到了馥城,拜完堂好像也没过多久,他们是吃了整整一个下午?

    “大多数宾客都散了,剩下的都是吕将军等人,这会儿喝得正高兴呢。”秋叶说着,问了声:“娘娘可要洗漱?”

    苏挽烟点点头。

    秋叶忙从外面端来洗漱的热水。

    桌子那边,黄叶已经把膳食端上:“这是王爷早早吩咐好的,这主院与京城的一样,主屋的旁边便是小厨房,膳食都放在小厨房煨着呢。”

    苏挽烟漱了口香茶,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嗯?是凉的?”

    “这是馥州的特色佳肴,云片牛展,菜肴本身便是凉的。”

    苏挽烟点点头,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好吃。”

    口感脆嫩脆嫩的,嚼的时候有些筋道但是不硬,肉质也很可口。

    苏挽烟是真的饿了,一般她一个人是吃不完这一桌子菜的,但今天破天荒的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还一碗鲜汤下肚,吃了个心满意足。

    主院设有热泉,从主屋绕过回廊,不过两三百米就能到,跟主屋挨得十分近。

    若是不想从回廊过去,主屋里面也有专门的长廊过去,很是方便。

    热泉池约有一个常规的游泳池那么大,水不算很深。

    来去已经吃饱喝足,又睡了一下午,见余南卿还没回房的意思,苏挽烟趁着这空隙去热泉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秋叶跟黄叶自是随身伺候,沐浴按摩,将洗一头乌丝,一套下来也去了大半个时辰。

    苏挽烟回房的时候,还未见余南卿的身影,便就着烛火,挑了一本馥城的人文俗事来看。

    秋叶跟黄叶唤来婢女,一下一下的给苏挽烟擦着长及腰间的乌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挽烟看得眼睛都有些累了,才听得房门被敲响。

    “娘娘!”是小步跟田中的声音,声音有些急促。

    秋叶忙道:“娘娘稍等,奴婢去看看。”

    苏挽烟这会儿在内房,内房外还有外室与花厅。

    秋叶穿过内房的圆门,到外室打开房门,这才见小步跟田中双双扶着余南卿站在花厅。

    秋叶吓了一跳:“王爷!”

    苏挽烟披了衣裳出来一看,原来是余南卿喝醉了,正被小步跟田中架着回来。

    她忙挥手:“快进来。”

    小步跟田中这才垂眸,低着头将余南卿送进了房中。

    两人不敢多待,与苏挽烟行过礼后便急忙退下。

    “黄叶,你去拿醒酒汤。”

    “是。”

    “秋叶,去端盆热水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余南卿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拧,看那模样似乎十分难受。

    苏挽烟拍了拍他的脸:“余南卿?余南卿?”

    “唔……烟儿……”余南卿呢喃着苏挽烟的名字,即便是醉了酒,声音也轻沉得好听。

    苏挽烟无奈:”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她从来没见过余南卿醉酒。

    话说间,她搭上余南卿的脉,细探了一下,眼见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余南卿一把握住苏挽烟的手,修长的眸子睁了一条缝隙,看着她的眼里含着微波:“烟儿……我今日……高兴……”

    “嗯,看出来了。”

    “娘娘。”这时,黄叶从门外进来:“醒酒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