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常见的就是莲子百合羹了。

    尽管常见,可他丝毫不嫌弃,拿起勺子就开始喝。

    喝了两口还要点评,“予儿亲自送过来的,就是比旁的莲子百合羹要清甜一些。”

    “可不止是亲自送的。”涂清予小声嘀咕,“这是我亲手做的……”

    姜靖川喝汤的动作顿在那里,“亲手做的?”

    “嗯。”涂清予点头。

    他快速地将整碗莲子羹喝完,然后抓起她的手,“让为夫看看,可有烫到?”

    “自然没有。”涂清予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从前在家时就多有帮娘下厨,入宫后虽然进了茶房,可我觉得,下厨和泡茶都是一样的。”

    她认真的看着姜靖川,“殿下,我做的莲子百合羹好吃吗?”

    “好吃,为夫再没吃过比这还清甜可口的莲子百合羹了。”

    “骗人,你太子殿下,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再是山珍海味,那也不是予儿亲手做的。”

    “殿下很高兴?”

    “我高兴,只是你还怀着孩子,往后这样辛苦的事情就不用亲自去做了,吩咐下人去做我也一样开心。”

    “那……”她低着头,有些为难道:“殿下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姜靖川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可还是板着脸逗她,“你说,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情,我都会看着满足你的。”

    “我、我已经许久没有出宫去看过娘了,如今太医说我胎像稳固,我就想出去看看。”

    “这……”他状似为难,“宫里一向没有这样的规矩,你也知道,前些时候陈良娣母亲去世,也没有出宫吊唁。”

    涂清予却半点不怕他不答应,像是吃准了他一样,起身撑着中间的桌子,主动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那一瞬间,姜靖川觉得世界都亮堂了不少。

    亲完之后她轻声问:“殿下,可以吗?”

    她从耳朵尖到脖子全都是红的,看着他的眼睛却亮的不行。

    姜靖川差点被这美色晃晕,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站起身,一把将人抱起。

    “刚刚那下可不太够,夫君告诉你,要怎么求人办事。”

    “殿下,这、这还在书房呢。”

    “没事儿,我让人走开了。”

    这是走不走开的事情吗?

    书房,古代人就没有有辱斯文的想法吗?

    还是个太子,天都还未完全黑下来,这不就是白日宣淫吗这?

    下一刻,她就没有那么多心思想别的了。

    翌日一早,东宫的马车就出了宫。

    那车里载着身着便装的太子和太子良媛。

    两人直接去的涂清予母亲的墓前,上香,祭拜。

    姜靖川就在不远处的马车上等着,涂清予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说了很多话。

    最后姜靖川怕她累着,走过去,“说的差不多就回去吧,咱们下次再来,啊?”

    涂清予看着他,最终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走的时候,姜靖川朝着墓碑鞠了一个躬。

    他这个动作,给涂清予都惊呆了。

    “殿、殿下?你……”

    涂清予:“大宝,我没看错吧,姜靖川,太子,他给我娘鞠躬了?”

    大宝:“是的小主人,从这一点来看,这太子怕不是爱上了你了。”

    他鞠完躬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伸手扶着涂清予走了。

    直到坐上了马车,她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殿下,您不用那么做的。”

    “我不能吗?”

    “不是不能,您是太子啊。”虽然按照她的思想来看,见丈母娘,跪下磕头都是应该的,何况是鞠躬。

    可这是古代的太子,还是从小就被立为太子,当了二三十年太子的人。

    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帝和他逝去的母后,应该没有谁让他弯过腰。

    现在却陪着一个妾室来上香,还给妾室的母亲鞠躬。

    别说是皇室了,就是普通大户人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

    姜靖川捧着她的脸,认真的道:“予儿,我再说一遍,我是太子,也是你的夫君,夫君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

    “不要可是了,你只要记住,夫君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就是了。”

    “……嗯。”

    别说,霸道太子有些发言虽然略油腻,可人是真不错。

    大宝:“能力也不错,我看着他平衡朝政,看着他不着痕迹的打压他的那些兄弟,有时候虽然看不懂,但就是觉得他很厉害。”

    涂清予:“你每天都看他上朝?”

    大宝:“昂,他上朝的时候小主人你还在睡觉啊,又没人陪我聊天,我就自己找点乐子呗,别说,视角跟着太子走,真的能学到很多。”

    涂清予:“能将他的那些兄弟压到只能使些后宅手段,他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从墓地回宫,要经过涂清予姨母住的那条街。

    她刚想掀开帘子看看到哪里了,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清予,是你回来了吗?清予!”一个妇人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这个声音涂清予脑海中有印象,是原身那姨母。

    她下意识抓住太子的手臂,“殿下,是、是我姨母。”

    姜靖川出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清予,姨母知道是你,清予,你娘给你留了东西,你不看看吗?”

    姨母眼见马车要走了,那声喊道。

    “殿下!”她紧张的看向姜靖川,“殿下,她说,娘……”

    “停车!”

    宫人快速放好下马车的梯子,姜靖川先下来,再扶着涂清予下来。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探着头出来了。

    她走到妇人面前,“姨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夫人却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过了很久才呐呐出声,“你、你是涂清予?”

    “姨母不认得我了吗?”

    “你明明……”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她这才想起来,涂清予很小的时候也是唇红齿白的,只是越长大,她那妹子就越怕这份美貌会害了姑娘。

    在她那妹婿去世之后,就每天都让人脸上抹上厚厚的东西。

    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涂清予原本是这么美的一个人。

    “是了,你这眉眼,简直和你娘年轻是一模一样。”

    “娘?是谁来了?你怎么还不进来?”一个男音响起。

    姜靖川几乎下意识想到了她那念念不忘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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