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二字从闻笙口中说出,阮书妍颇为意外。

    “闻郎中要石青作甚?”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石青虽是管家,可实际上并不听我指挥,闻郎中若想带他做事,怕是要自己和他说。”

    闻笙笑了:“我心里有数,只要你这边松口就成。”

    阮书妍还真没什么不能松口的,毕竟她也不想让石青一直待在谢家。

    说起来,她之前都弄的那么明显,怎么赵莲儿和月盈那边,还没有表示?

    想到这里,阮书妍就决定让春桃去看看。

    没多久闻笙离开,阮书妍立刻让春桃去梅院走一趟。

    谁知春桃走了一圈,回来就说月盈不见了。

    “现在只有一个赵莲儿在。”

    阮书妍皱起眉头:“月盈何时离开的?”

    “说是,五日前。”

    春桃满心疑惑:“小姐,您说她为何离开啊?当初可是她自己要来的,怎得现在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啊?”

    阮书妍也不太理解,不过想到石青,她便猜测,月盈的离开可能和他有关。

    敛去思绪,阮书妍叮嘱道:“派人盯着赵莲儿。”

    春桃眨了眨眼:“小姐是怕赵莲儿做什么吗?”

    “有这个顾虑。”

    闻言,春桃立刻正色起来:“请小姐放心,奴婢这就派人过去盯着赵莲儿。”

    她正欲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小姐,长公主又送了帖子过来。”

    阮书妍一顿:“说的什么?”

    “说是两日后要在西城外办个马球会,邀您去一趟。”

    马球会?

    阮书妍眉心微皱,思索许久后,让春桃去回帖子。

    “就说我会准时过去。”

    “明白。”

    次日。

    阮书妍刚起身,就听到阮府那边来了个小厮。

    “今日一早,宫里便来人,将大少爷和二少爷全都唤去了,说是……皇上召见。”

    听着小厮的禀报,阮书妍面露思索:“可知晓皇上是为了召见?”

    小厮恭敬地说:“不清楚,不过大少爷说,可能是为了金矿。”

    “金矿?”

    这几日,阮书妍的心思一直都在寻找父母上,并不清楚京城里的言论。

    此时听着,她皱眉问道:“为何会牵扯到金矿?”

    小厮惊讶抬头:“小姐您不知道,阮府得了第三座金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阮书妍眉心一跳,若消息真的传开,那皇帝确实会因为此事召见阮家的人。

    思及前两日阮文和阮书婳的拜访,阮书妍突然就了然了。

    “你回去吧,他们回来后,再来通知我。”

    “小的明白。”

    小厮离开后,阮书妍正准备回听竹院,就见清风院的下人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夫人,老夫人她,她突然昏倒了。”

    阮书妍一怔,却没有立刻去往清风院。

    “春桃,去寻两个郎中来。”

    “是。”

    半个时辰后,春桃带着两个郎中进了清风院。

    彼时,阮书妍已经见到了谢老夫人,却见昏迷的谢老夫人,正精神奕奕的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两边对上,谢老夫人激动地说:“你终于来了。”

    阮书妍双手交握着,指尖微微收紧:“母亲为何要让底下的人传假话?”

    谢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几瞬后,她轻咳一声:“我也是为了见你,谁让你这几日,怎么请都请不来?”

    阮书妍:“?”

    合着问题还出在她身上了?

    许是被气到了极致,阮书妍忍不住笑了出来:“母亲确定让人寻我了?”

    谢老夫人眸子微转:“你这么问,该不会觉得我骗你吧?”

    阮书妍盯着她,语气冰冷:“我近日一直都在府里,母亲若派人去寻我,那我必然会收到消息,可现在是,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所以母亲……您真的派了人么?”

    沉默在屋中蔓延。

    谢老夫人冷了脸:“你非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深究?”

    “是我深究,还是母亲……”

    “小姐,奴婢将郎中带来了。”

    外间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阮书妍未完的话。

    稍作停顿,阮书妍说了声进来。

    片刻后,春桃带着两个郎中进了房间。

    谢老夫人看见他们,脸色越发难看:“你请郎中来做甚?”

    阮书妍语气幽幽:“母亲晕倒,我自然要将郎中寻来给母亲瞧瞧。”

    “不需要,你现在就让他们离开。”

    谢老夫人本就是为了见阮书妍,怎么可能让这两个郎中给她诊治?

    阮书妍上前一步:“还是让他们看看吧,毕竟母亲年岁大了,身体已经不如往日了。”

    谢老夫人一巴掌拍在软榻上:“阮书妍,你这是在咒我?”

    “不敢,只是希望母亲能让这几位郎中瞧瞧。”

    两边僵持着,最后还是谢老夫人做了退让,因为她有所图谋,所以不敢和阮书妍继续僵持下去。

    见状,阮书妍也送走了郎中,随后又挥退了屋中的其他人。

    “现在,请母亲说说一定要见我的缘由吧。”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虽然心里有怨气,可还是如实说了情况。

    “宫里设宴,谢家不许任何人过去。”

    阮书妍心里一动:“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不能去。”

    谢老夫人直视前方,完全没有给阮书妍解释的意思。

    时间流逝,阮书妍叹了口气:“我不知母亲在忧虑什么,但宫宴,谢家必然要去一人,推脱不得。”

    谢老夫人急了:“就不能直接推掉?”

    阮书妍觉得谢老夫人蛮不讲理:“那请您说说,要如何推掉?”

    谢老夫人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阮书妍走到谢老夫人身前,她没有言语,但目光转过,就给了谢老夫人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寂静中,阮书妍再次开口:“而且我也很好奇,母亲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毕竟怎么看,您都不像是会远离宫宴的人,所以这中间究竟存了什么?”

    谢老夫人眼神闪躲:“这只是你的猜测,谢家已经经不起风波了。”

    阮书妍微微侧头:“真是因为这个?”

    “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阮书妍盯着谢老夫人,半晌后说道:“希望母亲记住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