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皱眉:“面馆?这你就不懂了,面馆那一碗碗的面能卖多少银子?要开自然是要开饭庄。菜品酒水全部齐全,如此才能赚上银子。”

    夏桉状似了然地点点头:“女儿晓得了。”

    魏氏瞥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想做面馆生意吧?”

    夏桉笑笑:“这也要看机缘。”

    魏氏想了想,转圜了语气:“其实,母亲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做生意一人一个生意经。我喜开饭馆,是我的一个人喜好问题。你若是觉得面馆好,倒也可以开一间试试。做生意嘛,多尝试倒也是件好事。多多增长经验嘛。”

    魏氏心想,夏桉开她才不管呢。她还巴不得她弄个赔本的买卖,把钱赔光了才好呢。

    夏桉听了她,又若有所思了片刻。

    “既然母亲这般说了,那女儿还真的想试一试。”

    魏氏挑眉:“是吧,哎呦不用怕,我当年不也是这般过来的?多尝试,总是有好处的。”

    夏桉眸子里闪烁着晶光。

    她还真是,想要坑害她的心藏也藏不住。

    水果捡好,魏氏道:“你随我一同送去盛府那边吧。”

    夏桉本能地顿了顿:“我也去?我就不必去了吧。”

    魏氏眉头打结:“怎地还扭捏上了?盛国公可是朝中一品大员,我们这番过去也是替你父亲打点关系。快走吧。”

    再说了,她私信里更是惦记着自己儿子的仕途。夏舒纬现在处境有些尴尬,多与盛太傅这样的大员打点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夏桉踌躇了片刻,只得跟在魏氏的身后,朝着不远处那团同样点着篝火的营地走去。

    -

    乔氏今年也听说,到高处祭月效果会更加好一些,便跟着雍国公提议来到玉泉山上赏月。

    顺便还邀请郑妍锦同行。

    说不定盛枷今日也能跟着一起上山,到时候可以让二人见上一面。

    凑巧,郑妍锦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他觉表哥无论如何都会雍国公一起上山的。于是经过了母亲的同意,欣然应了乔氏的邀请,跟着一起来到了玉泉山。

    到了之后才知道,盛家今日有公务在身,不来了。

    站在冷风寂寂的山坡上,她觉得格外失落。

    她勉强撑着精神气,陪着乔氏祭了月,然后又牵强陪着她聊天坐在篝火旁聊天。

    正聊着,视线里有几个身影渐行渐近。

    待那几人走到近处,她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夏桉与她的嫡母魏氏。

    郑妍锦目光不禁如这黑夜山顶的秋风一样冷。

    怎么哪哪都有她?

    魏氏走到近处,对着乔氏热情道:“拜见国公夫人。”

    又朝着不远处正与盛强喝茶的雍国公遥遥施礼:“拜见雍国公。”

    夏桉在她侧后方也跟着见礼:“拜见雍国公、国公夫人。”

    雍国公浅浅点头表示回应。

    乔氏则笑笑:“原来是夏夫人。”

    魏氏道:“听说国公和国公夫人也在此处赏月,刚好我们府上就在你们的东面,所以想着给国公和夫人送些水果过来。”

    夏桉领着身后的几个下人,将几个食盒的水果递上前去,雍国公的几个下人上前将食盒接下。

    乔氏此时目光不禁落下了夏桉的身上,她有些惊奇道:“这位不就是那日在朝会之上沏茶的夏三姑娘嘛!”

    夏桉那日的表现,可谓深入人心。她想认不出都难。

    这种可以涨脸的事,魏氏倒是毫不谦虚:“正是,正是。嗨,这孩子平时在府上就喜欢钻研些技艺,让夫人见笑了。”

    乔氏道:“夏夫人请坐吧,能在这山上遇到,也算是缘分。哦差点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荣国公府的嫡长女,郑妍锦,今日特地陪着我上山一起赏月。”

    郑妍锦疏离地对着魏氏颔首:“见过夏夫人。”

    魏氏笑笑:“郑大姑娘啊,我自然是见过的,郑大姑娘跟我家媛儿都是京城三大才女之列嘛,我岂会不知道?郑大姑娘可是弹得一手好琴呢。”

    此时,大家脑海中又不觉浮现出夏桉朝会时在大殿之上以琴技碾压卿理公主的那一幕。当时卿理当众挑衅时,郑妍锦做为以琴技著称的才女,当时却并没有站出来。还是夏桉顶着压力,再次上前迎战的。

    此言出口,魏氏立马就觉出了一丝丝尴尬。

    这不是当众打郑妍锦的脸嘛。

    虽然她并惧怕一个小姑娘,但此人毕竟是国公夫人的客人。

    她连忙笑着岔开话题。

    “那个,夫人既邀请,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我也正想与国公夫人聊聊天呢。”

    说着,她拉着夏桉一起坐下,陪着乔氏一起赏月。

    夏桉刚刚已经四下打量了一圈,确定盛枷今日并没有随着家人一起上山。

    见他不在,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然,又觉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畅快。

    郑妍锦今日会陪着乔氏上山赏月,倒是令夏桉有一点意外。

    毕竟是团圆之夜,若非情况特殊,有几人会不和自己家人待在一起?

    郑妍锦是盛枷母亲的侄女,乔氏又是盛国公的继室,她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意外处得很好。

    郑妍锦此前不知何故,总是有点莫名其妙地针对她。

    所以,夏桉对她印象不是很好,现下也不甚想与她有什么交集。

    遂坐下来后,只浅浅与她点头打招呼,二人便再没有说话。

    这时,乔氏道:“早闻夏府,长子有出息,女儿们也都颇具才艺,夏侍郎和夏夫人真是教子有方。”

    魏氏其实知道,这乔氏原只是个乡野村妇,夫君死了,她嫁予自己的小叔,这才一步成为了国公夫人。

    然毕竟她如今身份在这里,即便她心里瞧不起她,冲着雍国公这个身份,她也得藏起心里的不屑,对她巴结一二。

    “哎呦,我们如何能跟国公大人和夫人比,盛家小公爷的威名,朝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头些日子,他将。壶和县那一带十几个山头的山匪都给缴了,何其的威武,何其地大快人心。那些个匪徒,就连我家老爷都曾吃过他们的亏呢。匪徒被压着进京那天,我们府上还跟着放了以响鞭炮呢。”